这日午时,外头大雪纷飞,他两眼苍茫蓦然凝望。外头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一个起身,把一旁烤火的中郎将惊吓到了。
“怎么了?”中郎将景然,是一个二十出头,挺老实的小伙子。别看他高瘦身材,可却是精力充沛身强力壮,披上几十斤盔甲,耍起青铜剑来一点都含糊。他乃名门之后,已故母亲与独孤郁亡母乃过命之交,故从小便跟着独孤郁,俩人亲如兄弟。
独孤郁目光迸发出无限的愤怒,“你随我外出。”
“外出,那行,我这就去吩咐车辇。”景然欲走。
独孤郁拒绝道:“不必,你随我出去走走,脑子乱得很,心烦。”
“诺”景然赶紧取来裘皮大氅,为独孤郁披上,俩人装束好后,走出别院。
大宇国国都不是苦寒之地,这里冬天虽冷,但比起邻邦苦寒之地蛮夷居所,生活在这里的人就是养尊处优了。独孤郁与景然并排行走,这一路上行人断断续续,只有一些小商贩,手推独轮车,沿街叫卖。走街串巷的小商贩肩上挑起两大筐,这样活动性的小商贩在冬日里,生意却是异常的红火。
说实在的,景然多年没来中原了。自从他来到大宇国后,公务繁忙,要说逛街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看到这街上任何一件物品都新鲜,他的眼睛四处环视,又走直停停,都快跟不上独孤郁了。
俩人一冷一热地走在大街上,独孤郁脸色铁青,因为他就快被景然烦死了。这景然兴致高昂,走在街上无论看到什么,他总会说:“阿兄,你快看”,有时他也有心疼一些挑担子的长者,可碍于独孤郁脸色不好看,他会给一些铸钱,让人赶紧回家。
独孤郁主仆二人,从别院出来,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他们俩走到了章台街,这章台街大部分是晚上营业的地方,所以白天都关上门睡大觉去了。两排整齐的商铺,竟有一处突兀的地方。独孤郁走上前,原来这里曾经遭受大火洗劫,只是夯土结构还在,里面再无它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