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宫的路上,杨瑾瑞驾着辇车。他见独孤宇寒悠闲地靠在凭几,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早已不复存在,而是如月光般柔和,却又见一抹因分离而引起的惆怅。
杨瑾瑞见独孤宇寒这副神情,又想起牛首岁等人的话,遂问道:“大王,可是在想靖瑶公主了。只是这公主还真能耐,装扮成男子,他人竟毫无察觉。但……怕只怕是这些人为了推卸责任,故说的慌话。”
“嗯”独孤宇寒嘴角微微向上翹,含笑道:“小小于靖瑶真能折腾,这大半个大宇国怕是要让她给踏遍了。依寡人看,这些人胆小如鼠,小人心计,又与她无半点瓜葛。如见有女子混入他们当中,他定会第一个将她供出来,毕竟赏钱不少,而不是一昧带在身旁,带着于靖瑶只会给他们带来牢狱之灾。可那都是她设下的圈套,不过这些人倒霉罢。只是寡人万万没想到,她竟用这方法出逃,这还真是奇女子,聪慧也。”
“是啊!”杨瑾瑞感慨道:“当初老奴怎就觉得,公主那模样倒像是贪玩的小女子。怎知如今这般轰轰烈烈,折腾起三军来,就像是躲迷藏般,让千军万马无处找寻。”
“你这般比喻倒也贴切。”独孤宇寒轻笑道:“当初寡人便提醒郁弟来着,不可小看了她,结果倒好让人给跑了。这回她让郁弟吃尽了苦头也好,好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要不老奴总说,靖瑶公主天资聪慧,他人伤不得半分。只是当下天气严寒,这公主外出可是要遭大罪的呀!”杨瑾瑞担心地叹道。
独孤宇寒摇了摇头,“这你便不懂了,她是块上好的玉石,寡人这是在打磨她。若让她舒舒服服安生在王宫,那她便不知道珍惜。为有让她吃尽了苦头,日后回到宫房,那她便舍不得离开这奴役成群、前呼后拥的日子。再者,她历经过战争仍保有一颗赤子之心,又懂法治,更知道要审时度势。这样的人,除了寡人,其他人不配得到她。”
可事实真如他所料想的吗?答案是不可能,于靖瑶为了远离王宫,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杨瑾瑞佩服地点点头,可当他想到于靖瑶的身份后,又多一份疑虑,故此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大王,只是这……只是这公主她,公主她乃……”
“无妨。”独孤宇寒打断杨瑾瑞,“她既是亡国公主亦无妨,为了得到她,哪怕是千军万马,寡人从不惧怕。”独孤宇寒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辇车行驶在路上,独孤宇寒突然想到了什么,遂急惶惶地叫道:“赶紧返回廷尉署。”
“诺,大王。”杨瑾瑞驾着马车往回赶。
再次回到廷尉署,独孤宇寒却只招来魏大勇,在他耳旁嘀咕了一阵,便又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