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魏大勇吃饱喝足,放下筷子,作揖说道:“平原王,牛首岁所交代的是,他一行十人在章台街妓馆寻欢作乐。那日妓馆无故起火,他手下三人深受重伤,又怕令尹责罚。这时恰巧来了三人,说是皋宁县狱卒,调派宜栾任职。这牛首岁怕事情败露,便哄着这三人一道押解人犯,而他那手下三人便躲远乡下医治。平原王,这牛首岁一直叫嚷,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女子。”
独孤郁低着脑袋仔细地查看地图,听后稍稍抬头,接着又低下脑袋,问道:“廷尉署可有将另受伤三人捉捕归案?”
“回平原王,据牛首岁口供,廷尉署也派人找到另外三人。那三人分别是,陆平、崔顺、和韩大眼,据这三人交代。那晚他们喝得迷迷糊糊的,醒来时也没发现身边的女奴,还异口同声地说房门被堵死,怎也打不开,如若不然也不至于深受重伤。”
“哼,这都是公主设下的圈套,上回在国都发生了命案。这公主是何等的聪明,知道这回真的不能再出人命了,所以事先将女奴带离了火海,再将那三人的房门堵死。这事我早在宜栾时便从鸨儿的嘴里得知了,当时她不愿报官也是看在没伤亡,报官过程繁琐,劳心劳力到最后还不一定能够捉着人,这点她比谁都清楚。但这个靖瑶公主,真是好计策,她洞察人心,不过那三人走霉运罢了。哎,你来时,大王可另有吩咐?”说罢,独孤郁再次抬头看着他。
“回平原王,大王的确吩咐过了。大王嘱咐,平原王定要千方百计地追回公主。如若不然,就算是出了荆扶县,那平原王自己看着办。平原王,大王的意思,便是抢也要将公主抢回来。”说到这,魏大勇已经忍俊不禁了。
“喝,就这些,这倒像大王平日的做风。”独孤郁不以为然。
魏大勇又笑道:“平原王,大王岂只说这些。大王还吩咐了,让属下好生照顾平原王。说是景然将军不在平原王身边,大王是怕平原王废寝忘食,身边没有个敢说活的人,故大王打发属下过来。”
听到这,独孤郁倒有些得意,他就知道兄长一直都是最记挂着他的,“这倒是,大王实在不容易。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就应当好好替大王分忧解难。”
魏大勇双手作揖回道:“诺,平原王。只是如今该如何张网,毕竟公主行踪不定。景然将军那头也不好说,毕竟房州地界同样大雪封山。”
“嗯”独孤郁看着地图,心不在焉,答非所问,“这大昌国特使,快出荆扶县了。”
“啊!什么。平原王,这与大昌特使何干。”魏大勇挠挠头,不明道。
“当然有关系,大昌特使留在境内,我等不得不防。再过两日大昌特使出了荆扶县,若特使出了关口,后头又有景然追兵,那公主便是孤掌难鸣。”独孤郁看了地图半天,终于让他看出了门道。裂嘴一笑,神秘地说道:“到那时,你我便坐着等待公主落网罢。”
冬日,森林会是怎么样的一片光景,惜日河水汹涌奔泻而来,如箭离弦,如今已被大雪冰封。农作物也歇得到差不多了,山林被染上单调的白色,不再鲜花盛开,百鸟争鸣,也见不烈日炎炎。白色总是那么的凄美,也是一种孤独。在这孤独、凄美的大地,竟有一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