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状,他竟哈哈大笑道:“就这德性,你当真是衙差吗?你们这些衙差所做之事,比起杀人果腹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十几年都过去了,竟让你们找到这儿。”
看样子这是个有故事的人,于靖瑶放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从房州一路逃到此处,观你这架势,除了射击可以,其它武艺一窍不通。想当年你能逃出房州也属不易,只是不知道你是如何能够逃出房州这流地呢?”
于靖瑶此话一出,荔儿和邱牧顿时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人跟她们一样,都是逃犯。荔儿再看看她们几人的服饰,原来这人误以为她们这是来捉拿他来的。
荔儿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位兄长,我想你误会了,我等并非衙差。我等与你同病相怜,你别看我等这身装扮,这可都是陆兄的功劳。”荔儿指着于靖瑶说道:“若非陆兄,我等早就性不保了呢!”
听言,那人将信将疑。邱牧见状,强忍着疼痛,双手作揖说道:“在下邱牧,乃宜栾人士。”邱牧作揖时扯动着伤口,他眉毛皱在了一起,还扭曲得不成形,脸色苍白嘴巴微微一裂。
那人坐地上站起来,他走到邱牧跟前,作揖并带着歉意说道:“对不往了,方才我正在守猎野兔,却见你等躲闪躲闪,便误以为你等是前来捉拿我回去的。邱老弟,随我回屋,你这箭伤我哪儿有刀伤药,一会儿给你上了刀伤药,不出几日便可大好。”说罢,他拉着邱牧欲走。
“哎哎哎”于靖瑶伸手拦道:“别着急着走呀!山下还有我兄长和一位老伯,咱们去接他俩,再回你那屋也不迟。”
于靖瑶与那人并排着行走,荔儿则扶着邱牧跟在后头。一会,这四人才走到了外头那条河道。
这时的胡心兰站在河堤上,她时时向山上仰望,却一直不见于靖瑶几人。等得心急如焚,胡心兰几次想上山,可都叫穆三给拦住了,毕竟待在这冰面上,总比上山乱跑安全些。
半晌,胡心兰终于看了见于靖瑶,可见她身旁多了个男人。胡心兰赶紧叫穆三,她搀着穆三说道:“穆老伯,你快看,为何陆老弟身旁多了个人,你说这深山老林的哪来的人呢?”穆三抬头一看,确是一穿着兽皮衣帽,满脸胡须,看不清容貌的男子。
很快,于靖瑶来到了胡心兰身旁,轻描淡写,将刚刚的事情简单地说明。又与这俩人介绍给那人,再见邱牧受伤,也不敢多作停留。
边往回走于靖瑶边与那人攀谈,“兄长,方才听你说,在这儿隐居也有十多年了。不知道兄长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又是因为什么事才会遭此大罪?”
想起前程往事,那人睁大双睛,望着房州的方向,咬紧牙关怒道:“我乃于文仲,宁川县人士……”
“你、你、你。”听说姓于,荔儿走到他面前,指着他激动地说道:“你姓于,难道你是,难道你是王公贵族?”荔儿也不敢肯定,但又有些许的期待,毕竟国姓不避讳。
“王公贵族。”深深地刺痛着于文仲,他叹了叹,幽幽道:“是又如何,宁川县乃本家封地。宁川县物资丰富、水源丰富、土地肥沃,乃赋税之重镇。十五年前,我年方十八,父亲日常言语,总爱拿我与旁人相比较,言语间透露着些许得意,像似将来要我接管宁川县似的。俗话说,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于文伯与我乃一母同胞,平日里与我更是伯埙仲篪。怎奈有天,正是我冠带成人礼之日,那于文伯伙同幕僚,在我吃的酒中下了药。第二日醒来之时,身旁多了个人,细细看来那人正是父亲宠爱的媵妾。当年的我少不更事,更来不及细想。突然间父亲、母亲,于文伯几人像先知似的,在我思绪一片混乱时,便闯了进来,当场捉了个正着。”说到这,于文仲情绪开始激动了,他青筋暴露声嘶力竭,“于文伯,这该死的于文伯,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何至落得如此惨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