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边处理腊肉边说道:“不是我着急,而是卒长此番追击定无功而返。”
“无功而返!将军,不能够吧?将军,所带之人马,可是小黍见到过最勇猛,最能耐的将士了,小黍可不信。”小黍摇头晃脑道。
“不信,你看看,这竹风铎。这个竹风铎用细绳牵连着,直接拉到外头的桥梁上,而这个竹风铎乃是做示警用的,很显然她们知道我们定是会寻上来。再看看那茅房,这样的茅房真是见所未见,我敢断定,除了她,没有人能够有如此见识。再观这茅草屋,与外面那茅房的新旧对比如此之明显。这么说来,此茅房是她到来之后才建成的。还有,方才我等粗心,不小心触碰到机关,这里头的人竟能如此神速便逃离此处。从这里头的种种,我便能证明,此人早已谋定了逃离路线。卒长就算是能耐,却也不如那长期熟悉此地的人强。所以我吩咐下去,杀鸡、宰猪,那是为了方便一会带在路上,作充饥用的。”景然娓娓道来。
“她?”小黍对这个她很感兴趣,遂开口问道:“将军,她是谁?”
景然瞅一眼小黍,回道:“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将军,小黍也不是非要知道她是谁,不过小黍总感觉这个人不是一般人。”小黍取来大陶锅,将收拾干净的腊肉丢进去。
“哦,不一般?”景然认真地打量着小黍,二个手指指着他,“你小子,年岁不大,心思倒是比别人多。来,说说看,你又没见到过她本人,却又从何得知她的能耐?”
“将军。”小黍从墙边大水缸取来饮用水,他边干活边回景然,“不是小黍心眼比别人多。而是小黍生在乡里,咱们山里人若是雪天,贸然进入深山老林,怕也得饿肚子,很有可能便是死在里头。可这些日子过来,小黍还真是大大的长见识了。那些人进入这深山老林,一来没有粮食,但又不缺吃食,二来没有房屋遮风挡雪,竟又能如此快速搭建挡风棚子。可想而知那些人,定是游历天下有志勇士。”说罢,小黍已经将大陶锅煮上了。
听小黍一席话,景然心里暗想,自己还真是眼光了得了。这小子若是好好打磨,将来定是大有成就。这些天下来,他那一百人马早已疲惫不堪。在这深山寻人困难重重,就像撒网般,这些派出去的人,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这样既耗时又耗力,若不是这些天找到的她们留下证据的洞窟,他还真有些想就从这条冰面上直走算了,他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独孤郁了,甚是想念的。
小黍见景然突然沉思不语,他不敢打搅,轻轻从外头取来柴禾进来,添在火塘里头。
景然想起这些天,若不是找到了洞窟,知道这里头住过人,他一度还怀疑过,独孤郁给的消息是否准确。可当他找到了洞窟时,那里头燃烧过的痕迹,以及在大河的河堤旁,发现取暖的地炕,安营扎寨过的痕迹,还有在雪地里,找到吃剩的鱼刺,这种种让他更加肯定,要找的人就在这山里头。
今日到了这里,景然终于明白了,为何独孤郁如此执着于靖瑶几人了。虽然他没见到过于靖瑶本人,但通过几个月的追捕以及较量,他不得不佩服于靖瑶。原本他们一路追寻,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追到此处。然而他们为何会在山中,寻找了差不多一个月之久,那还得说说于靖瑶。于靖瑶走的路线很不规则,不按常路走,像是有意带着他们绕远路。这般难缠的对手,如今若让她从手里头溜了,往后若想再捉住可就难了。
正当景然想事情,想得入神时。门外属下来报,说这些牲畜全部宰杀,并且已都烤好,正等候景然的发落呢!景然没多作考虑,他吩咐所有人打包着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