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于文仲不能镇定了,他来到于靖瑶身帝,小声说道:“这次出关,关乎你将来是否能够成功,切不可因为着急而轻易做决断。”
于靖瑶拍拍于文仲的肩膀说道:“这个我知道,你且坐好,听我道来,若是不可行,那我们再议。如今要出关,此等关乎几十条性命的大事,若大家都不赞成,那我也不会独断专行。”于文仲点点,坐回原位,等待着于靖瑶的出关计划。
于靖瑶喝口热茶,慢慢地将计划说出,“是这样的,今日我下山后,便发现路上行人过半都是士兵装扮的。虽然他们穿着破烂,身上多处补丁,可脚底下那双鞋子,以及那强健的身子骨出卖了他们。若是寻常百姓,在大冷天外出行走,定是又冷又饿,走起路来哆哆嗦嗦,不可能脚步生风,精神饱满。而我既看穿了他们的伪装,怎么还敢盘查他们。下山之后,我一路盘查路人,见是士兵装扮的行人,便绕过他们,这样一来也不至于出差错。的确,赵兄、子牧说得不错,这次出关道路艰难难上青天。所以这一路走来我也是毫无头绪,有道是差之分毫,失之千里。虽然我是很想出关,但若因为出关而害死众多无辜性命,那我情愿留在这大宇国,也不肯让这些人为我而就死。”
见众人点点头,一双双眼睛充满赞赏的光芒,她喝口茶水接着说道:“走在平川关的街道,我一路走一路看,一是侦察这些士兵换班的时间,二是看看有没有间隙可乘。正当我愁闷时,一道道哭哭啼啼声穿透墙壁来。循声而去,啼哭声是从一处宅子传来的,来到宅子门口。那守门的护院,见我的穿着,便奴颜婢膝地前来接待。经一番询问,才知道,这里头住着的是大昌国大商贾。当家老主人年迈疾病缠身,刚过完年节,一病不起终致死。你们可知,当我听闻这家老主人之死,顿时有种如鱼得水之感。当时我便叹着,上天为我关闭了一扇门,必定会为我开启一扇窗。你们可知道,这老主人之死,便是为我的出关谋出路。”
于靖瑶细细道来,众人屏往呼吸一声不吭,待于靖瑶说完后,众人才有了反应。赵康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喝彩道:“好,此计甚妙。看来老天不绝公主,往后公主必有后福。”
听于靖瑶阐述,邱牧两眼大放异彩,此时他心里满满的崇拜感。想他邱牧活在这世上二十余载,所见所闻,那还真是渺小之极。难怪她总说,没有她下山定办不成事,看来还真不是空口说白话,确确实实是胆略兼人。
邱牧听于靖瑶的讲解,他问:“公主,既然都公主说了,那子牧便提出意见,若不得当,请公主明示。”
于靖瑶喝口茶回复:“好,子牧你说说看。”
“公主所说子牧明白,大昌国商贾之死,必会入殓棺椁送回国安葬。只是公主若想藏在送葬队伍中,子牧觉得不太可能。越是这种事情,城门守将,越是不会轻易放行,那公主还敢藏身其中吗?”
“对呢!”荔儿规劝道:“公主,子牧所说,还请公主仔细斟酌。”荔儿这小丫头,只要邱牧说的,她都听之。
胡心兰也听明白了,遂也劝说道:“听着倒是有理,公主不能大意,大宇大王的心思,公主一向明白。”胡心兰的意思就是,独孤宇寒想要她死,所以在这当口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松守城防御。
这会子,赵康倒是十分相信于靖瑶,也不再找茬,他微微笑道:“你们稍安勿躁,公主做事不比寻常人,她若说出口了,定是想好了退路,都别吵吵,听听公主怎么个说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