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中，冒着血沫。

“你这，你这一刀，叫什么？”

白夜天发髻披散，衣衫碎裂，飘然落地。

“这一刀，是我刚刚悟出，尚未有名。”

宫九一愣，失神地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

他眼中的阴冷，却是完全散去。

甚至，脸上还浮现出犹如稚子的纯真笑容。

轻快且释然的喃喃低语，飘入白夜天耳中。

“呵呵，果然，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天才！”

白夜天却是皱眉，莫名有些不忍，开口道：

“若是你都不算天才，这天下，恐怕再没有谁能称为天才。”

“论武功，能与我鏖战数千招，便已是这天下屈指可数的绝顶高手！”

“即便是如今《江湖风云榜》前十，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论才学，琴棋书画，你皆已是大师级人物，一幅书画便可值千金！”

“我数遍天下，也未知晓还有谁，能取得如你一般的成就。”

“更不用说，你还如此年轻！”

“有人曾评价，你有着狐狸的狡猾、北海冰雪的冷静、天山岩石的坚强、狮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骆驼的忍耐、人的智慧。”

“天赋绝伦！世间无二！”

宫九闻言，竟然精神了不少。

胸腹处可见内脏的伤口，他似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在笑，而且，笑得很是明媚。

没错，就是明媚！

抹掉嘴角血沫，宫九的眼神落在了白夜天身上。

“被人如此称赞，的确让人心生愉悦。”

“不过，你可知道，真实的我，只是一个极其平凡的普通人。”

“能有如今的成就，只是因为一次机缘。”

“这个秘密，很多人都想知道！”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陡然多了些莫名的笑意。

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令他开心的事情。

“不过，我却只想告诉你一个人！你想听吗？”

看着大战前后，言行神态迥然不同的宫九，白夜天也有些把握不定是真是假。

但是，若宫九所说不假。

那么，他的那个秘密，恐怕就算是陆地神仙，也会好奇，也会心动。

白夜天走到了他身边，蹲下。

却见宫九神色陡变，挥掌如刀，切向白夜天咽喉。

由于距离太近，白夜天已不及后退，本能地一掌拍出。

砰！

《降龙十八掌》的刚猛掌力，直接贯穿宫九胸膛。

他切向白夜天咽喉的手刀，却是随意垂下。

他的脸上，冷意尽散，竟然又露出了笑容。

看着白夜天的眼神，满是平和，没有丝毫恨意。

渐渐地，完全失去了神采。

只有极轻极淡的临终之声，传入白夜天耳中。

“秘密，送你了，若有可能，饶我父王一命。”

宫九躺在地面，彻底没了声息。

白夜天却也是浑身僵直，双目失神地定在了原地。

宫九死亡的刹那。

他便感觉有一道莫名之物，沿着自己贴着宫九胸膛的手掌，冲入了自己身体之内。

下一刹那，一个机械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发现新宿主！种族，人类！开始绑定！”

“绑定成功！诸天魔临令开始激活！”

“已激活！”

瞬间，白夜天回神。

所有的声音消失无踪，仿若，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白夜天感觉，此刻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出身体。

他很确定！

刚刚他听到的声音，真实无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