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她起居,赠她一月安生岁月的妇人,竟是袁愿!她从未在那人身上闻见过任何香火味。
她经历了何事,才从侧妃,变成一介村妇。
也或许那一世袁愿并未成为侧妃,容羡努力回想着自己有没有遗漏了什么。
无果!
在她过往的岁月里,更多的是惶惶不可终日。
容羡轻舒一口气。
“派人盯着袁侧妃,还有吏部侍郎府上,最好能知晓袁夫人因何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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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快到时辰了,使臣要离开了,真的不去看看吗?”
骆枳问道。
容羡捏着文本,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气,摇头道:“不去了。”
过往种种,烟消云散。
虽是这样想,可之后容羡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一大早,府里便匆匆忙忙的,她这才想起来,今日,罕默部要离京了。
没有寻常人家的送别,容羡照常上朝之后便来了监察吏。
不论今上是如何想的,为何要让容辛护送和亲队伍,此去半年,监察吏,是她的了。
容羡敛下笑意,抛却脑中所有的杂思,静下心来继续处理公务。
“大人,大理寺卿方大人并刘刺史一道来了,已快到监察吏了。”
骆枳得了信,不由加快步子前来禀报。
“这都快下值了,这时候才来,许是有要事。”铃兰道。
容羡点头,迎了出去。
“容大人。”
方大人和刘刺史一道拱手见礼,容羡还了礼后,一行人到屋内入座。
“成安县主今日一早死在城外,今上命我等尽快查出真凶。”
容羡眸子微微放大,略吸了一口气后,又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关雎洲死了?
“尸身呢?”
方大人愣了一瞬才答道:“在后方,快送至监察吏了。”
他还以为容羡要问些其他的,没曾想一来便问了尸身。
他也不想让这女子一同断案,可今上下了令,且言明了由监察吏主导。
“可曾找仵作看过了?”
“看过了,可……”
刘刺史面露难色,见容羡不接话,只得继续道:“可以往都是由陈许陈大人验尸,如今陈大人身故,上京城内其余的仵作,唉,容大人看看罢。”
刘刺史递过一页纸,容羡看过也叹了口气。
书写杂乱无章,看惯了阿澄写的,这些仵作写的过于简洁且杂乱,连关雎洲为何而死都未写明白。
“城内没有其他仵作了?”容羡问道。
“非也,是仵作一行向来如此,只有陈大人,精通仵作之道。”刘刺史答道。
“我倒还认得一人,只是距离上京较远,需得好好保存成安县主的尸身,我这就进宫向今上言明。”
容羡说完,同二人见了礼,带着骆枳和铃兰便往外走了。
“见过了,如何?”
待容羡走后,刘刺史用手肘碰了碰一道站起来目送容羡的方大人。
“是同世间的女子不太一样,倒有几分其父之风,可惜了,未生做男儿身。”
容羡匆匆忙忙进宫,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圣上。
“你说为了成安县主的案子,要从外请一个仵作,还是个女子?”
今上语气平平,听不出是什么态度。
“是的,上京的仵作虽多,却都不及那位许仵作半分,木氏案后来也是由她帮忙断案。”
容羡站在下方,垂首低眉答道。
“小容卿的意思是,这上京整个城内,无一人比得过你说的许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