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三子启程江南。
这三天内,容羡也未闲着,每次早朝都去了,渐渐的也摸索出来谁是谁的人了,至于暗地里是或不是,便不清楚了。
但要说收获最大的,还是铃兰。
户部员外郎那个庶子,郑莘。
科举失利后,买官了。
都凉是允许买官的,但那是六品以下,且非京官。
而郑莘便做了离上京最近的一个县官,这可是肥差,不知多少人盯着,走的路子,竟是吏部侍郎袁大人。
而袁家如今和皇三子绑的牢牢的。
容羡突然想到了袁愿,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
她,大抵是发现了皇三子的真面目。
“大人,周少傅的孙女,复明了。”
骆枳进来道。
上午知晓的消息,下午便定了婚期。
两月后,周萋萋便嫁予皇三子,日子同赐婚的刘尚、罕默心二人,就差三天。
“两月,不知够不够皇三子从江南赶回来。”铃兰碎碎念道。
“旨意已下,我们只有两月时日了,我们的人都跟着吧?”
骆枳点点头。
皇三子启程前一天,骆冶便带着人先一步离去,容羡找了个案子,让骆冶提前离京,随后绕道,跟在了皇三子身后。
若是他犯错,定是第一时间宣扬开来。
“让阿禹回来。”
她手上可用之人太少,上次为了掩人耳目,还特地去青衣坊闹了一通,才将城外的人救回来安置好,现如今和那边的关系基本断了。
“宅子里可有可用之人?要会武的。”
骆枳想了想,“有,有二人功夫不错。”
“同阿禹一起,夜探皇三子府,一定小心梁词。”
容羡对着铃兰点头,铃兰瞬间会意。
“此事重大,这是毒药,假死的,三个时辰后,会自己苏醒,这是迷药,这是解药。”
“再派几个人接应,若服了药,尽快带走,离开上京,绕一圈后去找骆冶,再同他一道回来,两个多月,够上京之人遗忘此事了。”
“是。”骆枳领命出去了。
“大人,我们是不是太过谨慎了?”许弋澄有些不解,这样来回一折腾,本就不够用的人手,更加稀缺。
容羡摇摇头,屋内只剩铃兰和她们二人,没什么不可说的了。
“还不够,我们欲做之事,本就冒天下之大不韪,若是引火上身,我们几个倒了,此事便遥遥无期了,明面上的敌人是梁词,是梁谂,暗地里的,是这天下所有墨守陈规之人,可没有第二场赌约,第二个罕默部,助我们为官了。”
许弋澄长舒一口气,心情沉重了些。
一连两次夜探,皆翻不到任何东西,且第二夜险些就被发现了。
“递上拜帖,约见袁愿。”
若非走投无路,容羡不想牵扯上袁愿,燕娘一口咬定皇二子,罗华歆那边也没有任何证据,更何况,若是她作证,基本也没有以后的日子了。
梁帝可能会放过梁谂,但一定不会放过罗华歆,而且她也不确定那人就是梁谂。
木卿衣消失不见,容羡只能找上袁愿。
第二日下了朝,容羡直奔寿王府。
袁愿更瘦了,不过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随意找了个由头支开了身旁的人,容羡开门见山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袁愿眼里有恐惧也有泪意,但更多的是无奈。
“不知大人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