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修改中6(2 / 2)

“嘻嘻,谁让贵妃娘娘的小厨房格外会做菜呢?阿柔可是恨不得一起搬走才好呢。”

“满嘴胡言。”娴贵妃听惯了她不着调的话,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

“儿臣拜见母妃。”清朗坚毅的声音自殿门口传来,引得二人齐齐望去。

娴贵妃眼中似有点点泪光,面上却还是带着笑意:“快起来。在外面这些时日可还好?有没有受伤?此次回来,便不走了吧?”

“儿臣跟着护国公征战,受益匪浅,母妃宽心便是。若有机会,儿臣还是要随护国公出征。”景王一板一眼回答,拈轻避重,不给娴贵妃追问的机会,怕她担心。

“王兄此番前去,可有打听到赤哥哥的下落?”懿柔直奔主题,毫不掩饰自己特意赶过来的目的。

“未曾……”景王摇头,迟疑道,“本以为那谣传多多少少有些关联,可边疆那边没有一点消息。”

懿柔听到否定的答案,目光暗淡了许多,喃喃道:“还以为可以把赤哥哥找回来了……”

察觉到自己的话不太对,她立即住口。抬头却看见兄长也是一脸失落,忙转移话题。

“贵妃娘娘的小厨房做东西当真格外仔细,这都许久了,也不见吃的端上来。”

娴贵妃拈起一块水晶糕塞到她的嘴里,笑道:“你这小馋鬼,快吃些糕点堵一堵。”

“有劳母妃了。”景王知晓母妃又为自己准备了爱吃的饭菜,也借此揭过方才不愉快的话题。

“不过是些菜品罢了。你征战在外,不比这京都,瞧着瘦了许多,多补补也是好的。”娴贵妃爱怜地摸摸他的头,柔和的语气让人无比心安。

“儿臣一定多吃一些。”景王应声。心中却在想着,多在外锻炼也是极好的。

不多时,一道道精致的菜品呈上来,仅仅是香气,便让人食指大动。

景王硬朗的脸上带了些许思念意:“闻到这香味,儿臣便馋了。征战之时,儿臣最是思念母妃的小厨房了。”

“你此番回来便不回去了,若是想吃,便日日来宫中,母妃让他们变着法儿地做给你吃。”娴贵妃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

“母妃的意思是,父皇要儿臣留在京中?”景王抓住了重点。

“不错,”娴贵妃没有要懿柔公主回避的意思,“你离京许久,该熟悉一番了。”

娴贵妃话中的意思景王与懿柔都明白,但都未挑破。

懿柔接了话茬:“就是呀,王兄。别的不说,就单单说那位新任的右相大人,年纪虽轻,却文武双全,短短两年时间,就从一介白衣成为了右相,而且未曾参加科举考试,当真是奇人呢!”懿柔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敬慕之意。

“你这丫头,倒是清楚得很呢。”娴贵妃笑道。

“贵妃娘娘又在取笑柔儿了,”懿柔佯装不高兴,“这又不是柔儿一个人说的,提起这位右相大人,城中的闺秀、官员、百姓无一不是津津乐道。”

“闺秀?”景王不解。

“是呢,这位右相的相貌生得极好,又满腹经纶,可是不少大家闺秀的梦里人呢!”懿柔贴心地解释。

“你这丫头,也不知跟谁学的这些诨话,快吃些东西,堵住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娴贵妃适时地打断了懿柔的话。

懿柔也知自己失言,羞得垂下头去吃东西,一时间安静了不少。

“这位右相大人,确实不错。佑儿若是得空,结识一下也是极好的。”娴贵妃给景王布了几个菜,叮嘱道。

“儿臣记下了。”景王应下,心下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右相多了几分好奇。

直到回到景王府,问过管家仆从,景王才对右相大人的事迹有所了解,也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

却说两年之前,各国派使臣来访。萧国的使臣中,有位红衣少年,生得很是俊美,张扬恣意,妖冶非常,听闻下的一手好棋。

少年提出要同人切磋棋艺,以五座城池为赌注。五日之内,若无人能胜他,周国便要奉上五座城池;若是他输了,萧国则奉上五座城池。

然,朝中棋艺精湛之人纷纷落败,成帝甚是忧心。朝臣提议,将棋局设于雅正阁(京中最受读书人喜爱的风雅之地,琴棋书画各成一处,设计十分巧妙),贴出皇榜,广招棋艺精湛之人,赏赐丰厚。

虽有不少才子高手揭榜迎战,却一一败落。

眼看五日之期将要到来,却还是无人胜过那红衣少年。为此,成帝一直阴沉着脸,文武百官也是愁眉不展。

幸而,现任的右相大人及时出现,才让周国保住了这五座城池。

当日,二人的对弈极为激烈,你来我往,你进我退,看得懂棋的人很是兴奋。

二人同座,红衣张扬,白衣内敛,一张一弛,竟是分外和谐。

也不知二人下了多久,待最后一子落下,棋局终破。

“承让。”白衣少年微微颔首,温润如玉。

“受教。”红衣少年随意地回了一礼,潇洒不羁。

成帝大悦,先是封他为白衣客卿,同他畅谈许久,随后便封他为正九品司书。

不过短短两年时间,他便成为了右相,地位仅次于左丞。由此可知此人不仅才华横溢,亦深谙为官之道,心思缜密。

现如今,各国相安无事,国力富足,朝堂之上自是一片和谐。偶有争议,也只在左丞右相商议之后消弭。

纵然听闻了不少这位少年右相的事迹,亲眼所见,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早朝下来,景王对这位右相大人的好感倍增。他的见解独树一帜,又格外令人信服,分析起事情来头头是道,条条框框,令人难以反驳。也难怪一向眼界甚高的左丞大人对他赞不绝口。

散朝后,景王特意走在后面,叫住了桑湛:“右相留步。”

“七殿下。”桑湛向他行了一礼,掩下眸中的神色。起身时,眸中一片淡然。

景王自诩阅人无数,见过俊雅书生,识过俊朗将军,却从未见过像桑湛这般俊美之人。虽是俊美,却不见丝毫女气。

他心道:怪不得柔儿提起此人一脸娇羞,当真不负京中女子所言的“一见湛郎误终身”,真真是个谪仙般的人物。

“早便听闻右相美名,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本王拜服。”景王感叹,眸中满是敬重之意。

“殿下说笑了,这天下谁人不知,景王殿下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岂是微臣所能比肩的。”

桑湛虽如此说,心中却在感慨:虽早就料到今日之见,却终究是物是人非,真是造化弄人。

景王爽朗一笑,道:“本王只知行军之事,国家大事,还是要靠朝中百官辅佐。父皇对右相委以重任,右相自是有过人之处。”

“承蒙圣恩,臣愧不敢当,自是尽心而为。”桑湛进退有度,未曾多言。

“右相乃人中龙凤,不必妄自菲薄。本王亦想结识右相,还望右相不吝赐教。”

“殿下客气了,殿下若有心赐教,臣定当洗耳恭听。”

“今日贸然叫住右相,是本王唐突了,改日本王定当亲自登门拜访。”景王看到芷福宫的大宫女研香停在不远处,料想是母妃示意她前来的,便同桑湛辞别。

“如此,臣定当扫榻相迎。”桑湛后退几步,行礼,待景王走远才起身。

望着景王远去的背影,桑湛的唇角微扬。人人都道七殿下行军在外,脾性耿直,不懂朝中弯弯绕绕,今日一见,果真是传言不可信。

转眼间,大将军回府已半年有余。

回京的他不必时时刻刻准备迎战备战,当是格外清闲才对。

不过,因着自家的幺女将行及笄之礼,除了忙公务之外,还要同夫人商讨及笄礼的细节,就连几个子女也被安排了事务。

这小半年里,当真是忙碌并快乐着。

金秋九月,暑气还未消退,便已有凉风习习,举办及笄礼正是再适合不过的时候。

九月中,宾客纷纷登门,恭贺大将军幺女成人之喜。

未等几刻,吉时到,宾客亦尽至。

赞礼入场,始唱:“笄礼始,全场静。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成人笄礼开始,奏乐!”

乐声起,大将军

陛下为表示对大将军的重视,特下旨令怀柔郡主为笈礼的正宾。

怀柔郡主自在闺阁时起,便有才女之称,温婉娴雅,是京中女子之典范。如今虽不问世事已久,但仍是许多闺秀效仿的对象。而对于三小姐来讲正是莫大的荣耀。

赞礼唱:“请正宾盥手,请赞者为将笄者理妆。”嬷嬷为三小姐梳头。怀柔郡主起身,大将军夫妇随后相陪。郡主下盥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各自归位就坐。

笈礼分为三加三拜,三小姐需换三次衣裳,寓意由懵懂至成熟。

三加三拜后,行乃蘸礼,象征性的抿口酒,吃口饭。然后由郡主为其赐小字。字由父母取好,交由郡主。

郡主唱:“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女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曰长虞子。”三小姐接过文书,递与一旁赞者。三小姐对曰:“长虞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之后便是聆听母亲的训诫,训诫结束,笈礼也便成了。

三小姐因病体弱,笈礼结束后便回了后院,大将军夫妇留下招呼客人。主宾尽欢,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