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不仅完成了这件事,还将他们额外给她的资料整理好。
段简一时间有些讪然。
这么多年,他从未在众目睽睽之下挨批。吴局长现在没说他什么,句句却在打他的脸,他挂不住脸面。
相比起他的难堪,林清也很是从容。
她不为自己争辩,也不为自己讨说法,只因事实早已胜于雄辩。
没有一个人能当傻子蒙混过关。
段简看情况不对,又知时师座就在这里,当即怂下来:“对不起林秘书,是我误会你了。”
“段记员说笑了,大家都是同事,说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林清也轻描淡写。
段简脸色变了变,嘴唇也跟着动了两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冷嘲热讽,大家都听出来了。
段简能阴阳怪气,林清也同样可以。
这是性别的歧视,不是什么误会。
吴局长呃了声,请示时惟樾:“时师座,您看呢?”
时惟樾在这里,他不敢轻轻揭过。
众所周知,林清也是时惟樾公开的女朋友,不是什么女伴。
时惟樾甚至为她拒绝了外面的莺莺燕燕。
这件事,段简是有错,但追其根本还是不至于上纲上线,批评教育差不多就够了。
这不是偏颇。
可欺负的是林清也,还让时师座亲眼瞧见,这就不一样了。
时惟樾笑:“本座来巡视,文书局的事务倒可以掺和一二,文书局的人员矛盾和本座没有一点关系。”
顿了下,他又说,“把林清也扔到这里,和你们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特殊关照。用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就知道,老子要是想,让她做市长也做得。”
有人倒吸一口气。
让林清也做市长!
有人惊愕,但大家都不敢怀疑。
时家承认南京政府,时督军如今也在南京做事,可真要管起来,南京政府根本奈何不了时家。
何况,时惟樾没有这个爹,也有自己的本事。
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攻下阳城,又合并广城和泰城,这份功绩是他自己挣来的。
猖狂的资本,时惟樾是有的。
得到这样的答复,吴局长便说:“段记员,你写一份检讨,明日交给我。”
段简说是。
他灰溜溜的走了。
“林秘书,你也去忙吧。”吴局长说。
林清也颔首。
她看了眼时惟樾,后者则冲她挑了挑眉。
两人没有一句对话,无声中却有很多交流。
林清也将名单交给副局长。
她看了眼时间,将手中的工作简单整理了下,拿起手袋出门。
下楼的时候,差点撞到一个人。
来人搬了几个纸箱子,高高的叠着,挡住了脸。
“小心。”林清也扶了一把箱子。
“啊,不好意思。”来人抬腿将箱子的位置调整了下,才从旁边露出脸来。
看见林清也,他笑起来,露出小虎牙,“还真不习惯在局里听到女人的声音,我还纳闷了下。林秘书,今天这么早啊。”
“是,今天早一些。”林清也回以微笑。
是前面帮她说话的年轻男人。
“多谢你帮我说话。”林清也笑道,“来文书局半个月,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