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一听,不禁黯然泪下,说道:“父尧,是儿臣错怪您了,我发誓定要为您报仇。”
随即朝着东方叩了三个响头。
次日,丹朱挂上“丹”大旗,厘陨举着“蛇”行图腾,领兵十万,步步为营,张弛有度,与大舜展开多次会战。
不但大败瞬军,而且手段凶残至极。
水上军队在水上如履平地,大舜的军队在水中或游水或乘船,真如鱼儿一般,或被叉死,或被砸死,鲜血染红了江面。
陆地上,驩头国的军队一跃两三丈,俯冲而下,凶猛无比,再加上弓箭狂射,二十几万大军死伤过半。
很快,他们就攻到了苍梧山山下。
此处山势险峻,郁郁葱葱。
突然,他们看到前面有一辆囚车,囚车被四根巨大铜链子锁着,另一端由众兵拽着。
车中困有一人,身材魁梧,披头散发。
丹朱一看,竟是十多年未见的父亲尧帝,眼含泪水,跪地而行。
厘陨赶紧阻拦,唯恐是计,奈何丹朱不听劝阻,命其闪开。
大约跪行四五十步,丹朱撩开尧帝长发,见其脸上没有半点污渍。
丹朱说道:“孩儿不孝,知道您都是为了保住孩儿,不被伤害。
今日孩儿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救您出去。”
说罢,站起身来,拽出宝剑,咔嚓两下,砍断囚笼,将尧帝扶出牢笼。
指了指后面的军队说道:“父亲,您看,孩儿定能征服天下,夺回您的帝位。”
谁料,突然间尧帝从袖中伸出一把匕首,从脖颈后面架到了丹朱的哽嗓之上,丹朱大惊失色。
尧帝用沉稳的声音说道:“还不退下,难道让我取了你们首领丹朱的命才肯退去。”
那些士兵向后退了三五丈远。
突然间,山道两侧现出弓箭手,一队弓箭手和士兵杀了下来,将丹朱与其军队分割开来,对准其军队架起了弓箭。
丹朱大吃一惊,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嘎嘎直响,心想:“这世间哪来的真情,弱肉强食真乃天经地义,恨不得杀光世人。”
不料尧帝说道:“朱儿,莫怪父帝。自幼你聪明绝顶,无论排兵布阵,还是淫巧博弈之术,无人能及。
怎奈你生性暴力,缺少仁德之心,无法体恤民间疾苦。
大舜能如此,为平息战争,百姓免于战火,宁愿受降于你,让帝位于你。
可我知道你的天性,只愿你能独据一方,磨炼真性情。
怎奈你中了驩头的离间之计,挑起战争。
我只好设下苦肉之计,前来降服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丹朱这才恍然大悟,眼角流着泪水说道:“悲哉!难怪父帝一番苦心,只愿你们能够留我将士性命,永不相残,臣服于大舜,我死也瞑目了。
人生如此,不如永在(围)棋中,与天地为伍,夫复何求?”
尧帝说道:“大舜仁德天下,自不会乱行杀戮,父帝为你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