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老太太的儿子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一来就动作粗鲁地把人拉起来:“我说你闹什么呢?丢什么手机?你手机不是在家里的餐桌上好好放着吗?找都不找就跑到人家这里来闹?丢不丢人?”
老太太愣了一下,一把拍开儿子的手,怒道:“胡说八道!我出来晒被子的时候明明把手机放在门口的鞋架上的!就是她们保洁偷了我的手机!”
她儿子铁青着脸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塞到他妈妈手里,又赔着笑脸给办公室一圈人道了歉,恭恭敬敬在调解书上签了字,送走了两位巡警,这才拉着不依不饶地老太太走了。
走出老远还挺到老太太尖锐的声音:“就是她们拿的!因为警察来了她才又给塞回去的!”
接着是她儿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够了啊!你在人家办公室闹了多久了?人家保洁大姐不一直在你跟前?人家还能穿墙是咋滴?还能隔着门锁把手机塞到你家餐桌上去……”
老太太走了,沈丽芳眼神如刀,恶狠狠地瞪着前台三个人:“你们什么毛病?对我们两口子有意见直接说啊,联合外人来欺负我们算怎么回事!今天这老太婆的手机要是找不回来,我是不是就得背定这个黑锅了?”
申永利脸色尤其难看,半晌,才道:“行了,不必多说,你填一下辞职报告,明天就别上班了。”又问前台,“辞职报告有现成的么?没有就给我打一份。”
前台三人面面相觑。
杨娟最先反应过来,“申主管,没必要这样吧?我们也没有说东西就是沈大姐拿的,业主在这里闹,吵着要和她对峙,所以我们才叫沈大姐过来的,既然知道是误会了,怎么还闹到要辞职的地步了?”
申永利板着棺材脸,一言不发,沈丽芳冷笑道:“算了吧,一次两次的,老是不分青红皂白往我头上扣偷盗的帽子,帮着外人来欺负我,我也是有脾气的,想让我走就直接说,不用搞这些下三滥的招儿。”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听蓝一眼。
听蓝低头喝水,低垂的眼帘遮住眼里嘲讽的光。
李雪飞见此嘴角意味不明地勾了勾,直接把辞职报告打印出来了,还贴心地把笔和印泥一起送到沈丽芳面前。
填完了辞职报告,夫妻俩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娟还在那边感叹沈丽芳夫妻气性大,李雪飞忍无可忍地道:“得了,沈丽芳无利不起早,你以为这么一点小事能逼得她辞职?人家指不定早就找好了下家,就等这个机会借题发挥了,别人辞职得提前一个月申请,她这么一搞,你好意思让她等一个月再走?你看,她既走得潇洒,又能博同情,顺手还阴了我们一把,你以为她有多可怜?同情他们?你还不如同情一下你自己。”
第二天,沈丽芳果然没上班,杨娟旁敲侧击问了一下其他保洁,才知道沈丽芳到对面的写字楼当保洁去了,一个月工资比这里高四五百。
杨娟:……
好吧,原来小丑真是我自己。
谭卜进在辞职报告上签了字,交到听蓝这里的时候还特感慨的说了一句,“小陈,我都说了他们没多久就会调走的,你不必急这一时半刻,这么一闹,对你的影响多不好。”
听蓝接过那张辞职报告只是笑了笑,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谭卜进顿时心塞不已,“该说的我说了,听不听随你,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