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怀成从商铺回来转诉了经过,听蓝才知道事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事情并不复杂,是301的下水道有一截管子破掉了,换掉就行了,关键是换的过程要把商铺的吊顶挖开,换完管子再复原,我跟店主说我可以不要人工费给他们修好,但是买材料的钱让他们自己出,对方不肯,说这个是楼上的原因造成,一定要楼上的业主出钱。楼上的业主已经找了专业的师傅看过了,确定了不是自己的防水问题,也不想出这个钱,所以两人就耗着了。”
李雪飞顿时垮了脸,“他们耗着却来烦我们,楼上不接电话,楼下一个劲儿地打电话让我们调解,还让我们问楼上的业主要理由!能有什么理由?!人家家里又不漏,你楼下漏成筛子对人家有影响么?脑子不清楚的!跟他说话贼费劲,看到他那个号码就烦!”
听蓝问道:“材料费多少钱?”
李雪飞连忙叫到:“打住!王师傅给他们做白工还不够,你还想给他们垫钱?钱多烧得慌么?有钱咱们搞个团建不好么?就上次我发给你看的那个民宿,咱们找个时间去瞧瞧?”
听蓝无奈,“想要调解总得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吧?”
王怀成轻咳一声,“没多少钱,管子那些七七八八合起来两百块钱都用不到。”
李雪飞彻底无语了,“尼玛,我以为要几千上万的两个人才互相扯皮,艹!两百块钱!姑奶奶买个蛋糕都不够!他们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她朝郑蕾抬抬下巴,“那煞笔再打电话过来你就接了放在一边,让他对着空气说个够!”
郑蕾笑嘻嘻地道:“好嘞,飞飞姐。”
听蓝起身往办公室走,“王师傅跟我来。”
李雪飞单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道:“总有些人看不清楚形式,以为自己无可取代,嘿嘿,真要是无可取代也就罢了,关键也没多出挑,随随便便就能被人取代了,就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底气张狂。等着吧,回头有他哭的。”
李雪飞意有所指,郑蕾也心知肚明,她是听蓝亲自招进来的,自然跟着听蓝的步调走,经过这段时间的共事,她对这位年轻的上司更是敬佩。
那些档案,那些数据,每一项都整理得井井有条,从建档初期就考虑到后期的检索方便,十分人性化。
郑蕾以前是做销售的,后来怀孕辞职了,直到小孩子上了幼儿园她才重新踏入职场,但她敢说,听蓝所用的这些表格比她从前用的销售表格一点都不逊色,关键她还不藏私,全都毫无保留地教给别人。
大约是经历过职场的冷酷,郑蕾才越明白听蓝的难能可贵,一个随时挡在下属前面扛起责任的领导,和一个随时把人推出去顶缸的上司,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郑蕾没有回应李雪飞的话,李雪飞就觉得无聊了,打开手机在某宝上逛了半天,花了几千块钱买了一条银手链,心情才舒畅了。
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宽松T恤衫配五分裤的女人走了进来,人字拖鞋打在瓷砖的地面上啪嗒啪嗒响。
郑蕾先从数据中抬起头,“您好,办理什么业务?”
对方说话的语气有些傲慢,“我找一下你们10幢2单元401的业主,是不是叫王路的?身份证号码是¥……把他电话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