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接受了王艾的解释，笑着让了让：“喝茶、喝茶。”

几个人又谈笑了一会儿，夫人拉着许青莲交流进博会的事儿，领导又和王艾开口聊别的。

“我看了你的八年计划，很大胆呐。”

“您不如说是激进。”

“哈哈。”领导开怀大笑：“看来你也知道大家的评价喽？”

“知道。”王艾笑着点头：“从我设计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大家的反应大概是什么样。”

“嗯，那为什么还这么提呢？你本来可以控制一下语言的，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在体科所完全有能力去实质性的推动，而不是这么惊世骇俗的说出来。”

迎着晚风、迎着领导和蔼的目光，王艾沉吟了一下：“我感觉，我们国家在科技创新方面，有些沉重。一方面，我们的基本功非常扎实、积累非常深厚，但另一方面，我们的庞大资源分散沉闷，体制性的怠惰，满足于眼前目标，对社会资源吸引力不够。我们的经济总量按购买力平价评价计算已经超过美国，我们的社会积累更是远超美国，再依托于我们的体制优势，本来可以更大比例的投入到科研中的，但实际上，我们的社会资源很多都浪费掉了。”

领导的目光也有些沉重，王艾说到这真诚的道：“这几年我一直在学习您的思想，感悟很多，在社会平衡、后顾无忧后，我们应该有更大的动能集中在科研上，更好的发展生产力，这就需要更积极的调动科研资源以及社会资源。本来按照正常的发展节奏，以我们的多重优势而论，我们应该会在当下、最多未来十年左右逐步拉平和超过美国的科研水平，那样的话，我们现在的问题也就不明显了，我可能也不会这么着急。”

“哦？那到底是什么刺激了你呢？”领导好奇的问道。

“马斯克。”王艾颇为感慨的和领导汇报自己的思想：“原本按我的预计，虽然中国整体的发展水平和美国仍然有点差距，但因为我们的稳定、有序，我们在科研上应该在当下逐步来到和美国齐头并进的态势了，所欠缺的无非是我们长期摸着石头过河形成的开创性思维不足的问题，只要稍加调整和鼓舞，或者说什么也不做，只要我们一项项领先美国，自然会开阔科研人员的视野和胸襟，让他们抛开左顾右盼的习惯，直面未知、大步前进。但这时候，马斯克出来了，尽管他的科技成果集中在应用方面，在基础科学上没什么，他的火箭创新实际效用也远不如我们的5g，但是他的宣传太好了，影响太大了，这一下把我们科学界刚刚萌生的勇气又打消了，又变得跟他亦步亦趋了。”

“那你说，中国能出来马斯克吗？”

“很难，一个是我们的文化不接受一个成年人这么高调，外国人就罢了，如果是我们自己人，就凭马斯克那个登陆火星不断跳票的表现，早就被骂的抑郁了。另一个是我们也不习惯高科技掌握在私人手里，大概是我们的民族饱受苦难，特别有危机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