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商想起那一车车的珍贵礼物便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进徵宫。如今宫尚角给的一千块银票和一些碎银对于他而言,恐怕不过是九牛一毛、毛毛细雨罢了。就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够不够他给宫远徵的零花钱多。
那浩浩荡荡的车队总是令人瞩目不已。除了宫门的正常盈利之外,其中的两辆马车会分别送往商宫与羽宫,而剩下的绝大多数则都会径直进入徵宫之内。也正因如此,徵宫里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早已成为众人皆知之事。
说起这宫门中的小霸王——宫远徵,能够有如今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宫尚角无疑是其最为坚实的后盾。
但凡宫远徵在宫门闯出什么祸端来,一旦被抓到长老院中问罪,宫尚角必定会如同闪电一般迅速赶到现场。
紧接着,他便会面带微笑,向着诸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们连连作揖,并诚恳地说道:“哎呀,诸位长老莫要动怒啊!远徵弟弟毕竟年纪尚幼,许多事情尚且懵懂无知呢。”
或者又是一脸愧疚之色,自责道:“唉,都怪我平日里对他疏于管教。远徵弟弟骤然间失去双亲,而我又常常不在宫门之中陪伴于他左右,导致他无人正确引导,这都是我的过错呀!”
再或者说,“徵宫如今也就只剩下远徵弟弟这一根独苗了,还望各位长老多多海涵,切莫过于苛责于他。”
宫紫商每每想到此处,心中都不由得暗自感叹。似乎只要宫远徵一闯下祸事,被带到长老院去接受惩处,宫尚角的这套说辞简直都快要成为一种固定模式了。
而那一句句“远徵弟弟还年幼”更是如同口头禅一般,频繁地从宫尚角的口中说出。久而久之,就连宫紫商都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际上宫紫商的内心深处却对宫远徵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一方面,她由衷地羡慕着宫远徵,因为他拥有一个将其视若珍宝、呵护备至的兄长。这位兄长总是义无反顾地为宫远徵所犯下的过错承担起全部责任,给予他无尽的包容与关爱。
另一方面,宫紫商又深深地同情着宫远徵那悲惨的身世。在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中,宫远徵不仅痛失双亲,更失去了所有的徵宫族人。
若非他得了宫尚角的庇护,在他的庇护下活了下来。宫远徵恐怕早就没了,徵宫一脉恐怕早已断绝传承,即使侥幸存活了下来,恐怕也是宫门中比她还要边缘的一个人了。
当所有人都登上马车之后,只见卓翼轩身姿矫健地飞身跃上骏马,手中紧紧拉住缰绳,高声喊道:“准备出发!”伴随着他这声号令,马蹄声响彻云霄,犹如战鼓般激昂有力。哒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身后的马车也开始缓缓转动车轮,逐渐跟上前方队伍的步伐。
此刻,宫鸿羽和三位长老静静地伫立在宫门口,目光深情地凝视着那些即将踏上征程的孩子们远去的身影。他们的眼神中既有不舍,亦饱含着殷切的期望。
其中,雪长老最为看重规矩礼法。昨日由于在场尚有外客,他不便开口询问心中疑惑。如今众人已然离去,他终于按捺不住,转向宫鸿羽问道:“执刃,昨日您为何会应允宫紫商一同随行呢?此事实在有些不合规矩啊。”
“老雪,紫商这丫头在锻造领域可是很有天赋的。再者说,那姜澜洺肯定跟卓府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无论怎样,卓府之人定会领着她前去拜见一下姜澜洺的。”花长老本身亦是一名资深的锻造师,对于姜澜洺的赫赫威名自然也是早有耳闻。
“嗯,正如花长老所说。紫商这孩子在锻造之道上完美地承袭了其父的过人天赋。只要姜澜洺亲眼目睹她的才华,了解到她的天赋异禀之处,想必也会毫不吝啬地向其传授一些独门技艺吧。待那时,紫商再携带姜澜洺所授之精华返回宫门……”宫鸿羽说到此处便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并未将话全部讲完。然而,在场的另外三位长老却已然心领神会。
“哈哈,原来其中竟还有这般深意!到底还是咱们的执刃大人心思缜密、谋略深远,目光长远啊!”其中一位长老不禁由衷地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