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江怡越想越觉得自己要长脑子了。

“阿弥陀佛！”黑衣老僧又是一声长叹。

“当年之事，灵山乃顺应天命而为。昔年天召寺之变，再至如今道宗之祸，灵山欠下的因果皆已还清。”

黑衣老僧抬手，像是呼应着他这手势，紫气霞光自他身后将未退尽的夜色驱散。

“去日已矣。天光破晓，新日已至。”

黑衣老僧突然睁眼，金光自他眼中漫出。映衬着身后的紫气霞光，黑衣老僧身形宏伟而威严，声音也变得空灵而厚重。

“灵山与二位缘尽。”

“两位殿下，就此下山吧。”

殿、殿下？

身旁突然拂过一阵风，紧接着，江怡耳边传来苏梦雪低沉的声音。

“晏朝初立时，两位国师于灵山创立道宗与天召寺，晏帝奉二派共为国教。”

“为做表率，大皇子与二皇子分别拜入两位国师门下。”

！！！

江怡突然记起“晏清河”这个名字了。

她应该是在天机阁的什么书上看到过，这是那个二皇子的名字！

娲冷就是当年二皇子？

那算天，就是大皇子！

江怡自己推出来的结果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是？娲冷到底是不是穿越的啊？

他那个面具能吸走铃铛的能量，应该就是金色女子说的那个背刺她的前任天道继承人啊！

可他为什么又会是二皇子呢？

并不知道江怡一下子就想了这么多东西，苏梦雪接着道：“后来，晏帝突然驾崩，灵山亦是一场大变。”

接下来的事可以说是皇室秘辛：“大皇子精通卜算之术，早算出有此一劫。便顺应天命，立下誓言退出道宗，此生再不入灵山。”

“时二皇子刚出关，一闻皇宫事变，二闻天召寺所立新住持乃是其师弟智觉。心神大震下，二皇子怒而血洗天召寺，逃出灵山向北而去。”

这之后的事情江怡在书上零零碎碎地看到过，再结合之前他们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算天应该是改名换姓，在南洲建立天机城。而娲冷这个二皇子，书上说的是逃亡北方后就再不见踪迹了。

紧接着，苏梦雪低声又和他们爆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据天刑殿记载，晏帝驾崩前曾留下一封遗诏。”

！！！遗诏！

这么皇室斗争的剧情发展吗？

江怡这会子一来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二来也想搞清楚娲冷的事情，于是催促苏梦雪赶紧说下去。

苏梦雪接着道：“据传，这封遗诏被带上了灵山，是以太皇太后率领大半骁龙军将灵山包围。”

“当时大皇子已然立下誓言离开灵山，这封遗诏最可能是落在了二皇子手中。”

于是，苏瑜借天召寺之祸，千里追杀晏清河，直至天门关前。

昔年晏兆征战之际于水月城酿下血祸，引得苏氏姐妹的数十年蛰伏。

之后，晏兆身死，王朝更迭。晏清明与晏清河立誓不得再入中洲，晏氏江山尽数落于苏家姐妹之手。

再往后，苏瑜一子一女，晏清邺与晏长欢皆是自尽而亡；苏瑾之女长乐亦不得善终。

直至如今，新帝继位，苏氏姐妹离开中洲，昔年晏朝的两位皇子也于灵山做出了结。

至此，这场横跨一百多年的恩怨纠葛似乎终于要落下帷幕。

一百年世事更迭，这其间的诸多因果，终究是要尽数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