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遮挡逐渐消失,
回归本来的面目,我的最后一幕,是不是应该更完美一些。
“郑南衣?”她原来是这般模样吗?
我是……谁?
“谁是郑南衣?”
我起身,豪放地坐姿,“这位兄台,你万不要认错人了。”
豪放地让人不忍直视。
宫远徵移开视线。
“逗你呢。”
“远徵哥哥,最后一幕了,也该回神了吧。”
“你……什么意思?”
宫远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着从角落走出来的一群人,正对准自己的黑色武器后面,一声“cut!”
彻底击碎了他的世界。
“我们是在拍番外。”
解释一下,“你怎么了。”我看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意外。”渐渐找回现实里,宫远徵看看眼前的这个人,
“你演技真好,都要被你骗过去了。”无奈地讥讽。
“你真是……”不断的小故事是一个不断祛魅的过程,我正在脱离,也正在失去。
“你走错地方了,远徵。”
身后有人出现,我看向她,是我也不是我。宫远徵看她,也看我,
“你不要乱跑。”身后有另一个人出现,是宫远徵也不是宫远徵。
宫远徵看向我,
“你到底是谁?”
“那我……又是谁?”他错乱了世界,又抓不住自己的根脚。
。
“你是被梦魇着了吗?”
我坐在床边,看着一直沉睡的宫远徵,他把自己困住,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苏醒。
。
“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我也是假的!”
“宫远徵,你该清醒一点。不要再沉浸在这里了。”
“你的家人都在外面等你,不要困住自己好不好。”他必须得自己意识到这里的虚假,必须是自己想主动离开。不然,即使我再想帮他出去,也无济于事。
握住自己的本体玉钗,
作为被长困于梦中,才会出现的指引灵本灵,看着这颗彷徨的人心。
玉钗与玉佩,皆本心所化。
“这里是困住你的虚假之境,待在没有意义。”
“出去吧。”抱住他,轻轻安抚。
“宫尚角他们都会活着,你会有幸福的生活,有自己爱的人。”
“我…会离开。”
宫远徵逐渐平复下来,搂着她的身体,可是“你不会再回来了。”
“回去吧。”
握住玉钗,收紧,同等的痛苦传来,我将人推出去,等梦境破碎,自己留在这里,看向头顶,笑着时血滴落。
。
将玉佩放在宫远徵手中,玉钗重现,只是破碎不堪。吐出一口血,再看向静谧安宁的面庞时,他的意识有苏醒的迹象。
怎么这么傻呢?
接过从窗外飞来的花灵,修补自己的受损本心。温暖的阳光从窗透入,
模糊人的面容。
大体的形态可以恢复,
但裂纹不会消失。
睫毛颤抖,
微呈衰败之势的花被留在桌子上,半透明的身躯更显透明,
宫远徵睁开眼睛,
人已不在。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记不清的。
“徵…徵公子!”
端来清水的侍女看到醒过来的宫远徵,惊喜万分。
她飞快地跑出去,但还记得把盆放下,“快来人呐,徵公子醒了!”
“快去通知执刃大人,还有月长老,花长老。……还有各宫的宫主。”
“好好好。”
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躺在无出口的暗室里,回到沉寂的身体里,让所有人都忘掉自己,之后,不想再苏醒。
宫远徵抬起手,有一枚玉佩从床边落下来,将要掉在地上。不知为何,
他看着这枚玉佩,心闷痛。
而手比想法快,迅速抓住玉佩的尾部,手臂传来酸麻。
这一动作仿若用尽全身力气,
让宫远徵重新躺回床榻里,握着玉佩留在手心里,放松一口气。
睡了这么长时间,身体当然会无力。
。
你到底是谁?
一张未描五官的女子画像被挂在徵宫宫主的房内,宫远徵看着她,
恍然间,
以为有铃铛复响……
我谁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