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欧根.冯.萨伏依只好暂时退守巴亚尔塔港,一边等待机会;一边整顿部队、鼓舞士气。等着等着,终于等到了阿兹特克人的主力开进图尔维奥河两岸平原的消息!
原本缩在巴亚尔塔港的欧根上将,立即率领他的五万大军,以急行军的速度直扑到了达瓜达拉哈拉城西面。然后稍加休整,就立即投入了猛攻,打到现在已经有五六天了。
在这五六天中,经过几个月的调整,在欧根.冯.萨伏依和劳尔.托雷斯主教领导的随军教士团的努力鼓舞下,终于长了点士气,知道再不努力就要从三等混血印第安变得比“不信上帝无灵魂”的印第安贱民还低级的人下人!搞不好还不好还会被人秋后算账的西班牙皇军官兵,总算拿出了吃奶的劲儿,不断发起强攻,节节死伤,节节艰难前行。这些阿兹特克人的军队虽然打得很顽强,但是在欧根上将和托雷斯主教他们看来,阿兹特克人比之商方殷家的军队,差距还是很大的,并不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对手。
他们没有有效射程很远,同时射速又很快的燧发枪(疑似线膛枪)。也没有可以连发,同时有效射程又不比燧发滑膛长枪近的手枪。甚至连火力强得有点不讲武德的糖药火箭炮也没有——其实是火箭弹打完了,暂时没办法补充。
但是五六天的攻坚战打下来后,欧根.冯.萨伏依才知道这些阿兹特克人的顽强!
连着几天都没怎么合眼的欧根的黑眼圈已经很深了,嘴唇也被战场的硝烟熏得干裂起来了。他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的站立在战场上,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看着自己的精心组织的又一次进攻能取得多大的突破?
三个营,近两千官兵,组成了几个大横队,如移动的人墙刀林一样,以快步走的速度,又一次涌上了达瓜达拉哈拉城以西的一处关键的高地!
可是等待他们的,却还是闪烁成一片的枪口焰和扑面打来的要命的铅弹!
正蒙着头冲锋的西班牙皇军官兵就好像成熟的麦子一样,被一排排的打倒。但是这些西班牙皇军也够猛的,愣是忍受着不断扩大的伤亡,顶着对手雨点般打来的子弹,一边用手里的滑膛枪还击,一边硬往上顶。虽然不断有人倒下,但是他们空出来的位置很快就会被后排的战士顶上!
可是那些阿兹特克人却依托着良好的工事进行射击的,半人多人高的胸墙可以挡住大部分西班牙皇军射来的子弹,就连3磅炮、6磅炮的轰击也无法打穿胸墙,最多就是打豁了几块硬土。而他们打出的子弹,却能射在身前毫无遮挡的西班牙皇军的身体上。
西班牙皇军的士兵纷纷倒下,他们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队形也变得越来越松散......在线列步兵的时代,队伍松散往往意味着军官已经失去了对部队的掌握,恐惧的情绪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崩溃也许就在眼前!
“至圣保佑,阿兹特克万岁!”
随着一声发喊,无数头戴羽毛冠,身穿交领布衣,手持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的阿兹特克老鹰军的战士,用阿兹特克人的纳瓦特尔语喊着冲锋的口号,从胸墙后面扑出来,扑向已经有点绷不住的西班牙皇军。喊杀声惨叫声接地连天地响了起来。欧根的望远镜中看到一个戴着红色鹰冠的阿兹特克小军官和一个挥舞着指挥刀的德意志军官扭打在了一起。那个德意志军的刀子捅进了他的腹部,而那个阿兹特克军官则死命掐住那个德意志军官的脖子,两人一起倒下,从山坡上滚下来,消失在了欧根的视线当中。
这......还是印第安人吗?欧根心想:“天方教的圣战士也不过如此吧?”
“冲上去,快冲上去吧......皇帝还在等着我们呢!”欧根上将的手都有点颤抖了,还在心底里面无声地呐喊着。但是他的呐喊却没有任何用处,接下去那三个营下面还能动弹的官兵,还是被狂战士一样的阿兹特克人从高地上撵了下来。
当然了,这一波进攻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在那三个营顶着阿兹特克人的火力和刺刀硬着头皮冲锋的时候,在他们身后还有两个营的士兵扛着沙包往上顶,现在已经在半山腰上堆出了几个炮垒和几段可以掩护步兵射击的胸墙。
现在西班牙皇军可以把他们的3磅炮、6磅炮和臼炮推到阿兹特克人阵地的眼皮子底下开火了!
看到总算有点收获,欧根上将总算松了口气儿......照现在的速度,再有个十天八天,达瓜达拉哈拉城的围就能解了。
到了那时,只有莱昂那边不出什么岔子,这一仗应该就能立于不败了吧?
……
出乎欧根.冯.萨伏伊的预料,真正能决定墨西哥战役胜负的地方并不在墨西哥的战场上。
而是在万里之外的大明天朝的首都南京城!
因为西班牙帝国和阿兹特克王国,其实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而在棋盘上下棋的棋手,正是大明皇帝朱和墭和法兰克帝国的皇帝路易。
在海上漂泊了大约六个月后,路易大帝的外交大臣雨果.李奥纳,墨西哥城的红衣大主教德加马加拉,路易的女儿得克萨斯女公爵苏菲.玛姬丝,终于抵达了大明帝国的首都南京城,并且见到了已经在这个国家呆了很久,久得变成了一个知华派的门多萨侯爵。
“什么?女爵您要嫁给商方国王?可是,可是......”
在西班牙帝国使馆内的一间会客厅内,正捧着一杯咖啡陪着远道而来的人门的门多萨侯爵,听说苏菲.玛姬丝要嫁给魔鬼之子,惊讶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侯爵,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苏菲.玛姬丝看着这位侯爵,蹙着秀眉说,“是上帝让我来大明嫁给这位国王的......他是不是又老又丑?”
“不,不,他并不老,他是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门多萨侯爵看着苏菲.玛姬丝女爵,眼见着对方的眉头轻轻舒展,又道,“而且他也不丑,他长得相当英俊,是公认的美男子。只是......”
“只是什么?”苏菲.玛姬丝问。
“只是商方国王马上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