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从海平面冉冉升起,美丽的朝霞为一望无垠的海水镀上金辉。
王喆指着朝阳对彼得道;“屋久岛下雨的时间太多啦!难得遇上风和日丽的晴朗天气。”
彼得看着进入码头的商军战船道;“屋久岛连接着鹿儿岛和琉球群岛,这里的位置太重要了。
屋久岛东边的种子岛是萨摩藩进入琉球王国的基地。种子岛是铁炮生产基地和稻米种植基地,控制这里就能够有效截断萨摩藩的远航。
我们已经袭击了种子岛的储备仓储,运走两万石稻米,五百石黑糖,一千石粗钢以及一万石火药。
萨摩藩太穷了,仓储里没有丝绢等奢侈品。”
王喆笑道;“彼得船长,我们收获丰厚啊,不能要求太多啦!
船队摧毁了种子岛储备仓储,抢走仓储物资,用鱼干布匹换取岛上居民的一万石闲散稻米,可以说,萨摩藩如果出动大军征讨琉球,需要半年时间准备军需物资。
我们摧毁萨摩藩的大小船只三百只,消灭萨摩武士七百名。敌人急需重整军备应对商军的袭击。
萨摩藩石高不多,供养着上万的武士,是日本大名中少有的崇尚武力的势力。
我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商军的海战实力会远远超越萨摩藩,等他们准备好出征的时候,商军已经可以直接进攻萨摩领地鹿儿岛。
我们的战船集中完毕,也该回云从岛休整啦!”
彼得点点头;“你们的思维非常奇怪,我们能够直接抢劫种子岛百姓的存粮,却耗费人力物资交换他们的粮食,这影响我们的劫掠效率!”
王喆摇头道;“中华帝国遵循的发展伦理跟你们不一样,我们希望取长补短共同发展,而不是破环式掠夺。
华夏的朝代不断更替,但是在海洋上的仁慈信誉被所有邻国认可。
华夏祖先追求的是一种慈悲发展,这是你们所不能理解的长远发展智慧。
一眼望千年,你们不懂!”
一艘悬挂琉球旗帜的快船驶入码头,林阿杰下船后急匆匆来到王喆面前。
“王喆大人,我们在首里发现了荷兰人的船队,是的,是一支庞大的船队。
在那霸港进行补给的硬帆船是两艘开浪船,一艘斜桅三角软帆船,两艘舢板。
王喆大人,荷兰人的大型软帆船没有入港,它们习惯是拖拽一艘舢板。
可以预估荷兰人的舰队最少有两艘大型软帆船,一艘三角帆快艇,两艘硬帆开浪船。
这非常恐怖!”
王喆一边从林阿杰手中接过来图纸一边道;“不要害怕!无牺牲无胜利。
戚家军被朝廷定为叛逆,我们卑微了几十年了,没有死就有翻盘的机会。
再说了,死比活着艰难。”
王喆翻看着情报道;“两艘开浪船是单层甲板的鸟船,这是帝国水军和海盗最好的硬帆战船。
至于荷兰人的软帆战舰,我需要去探查清楚。
彼得,你率领船队携带战利品去云从岛通知商行警戒。
我驾驶福船去探探对方的虚实。”
彼得摇摇头;“王喆,我是私掠船队的船长。
我对软帆船的认知要比你深刻,实话说,我们见到的盖伦船根本就不是西方真正的盖伦战舰。
盖伦战舰长四十米以上,三层甲板,载重一千吨以上,船载武器重炮数十门甚至超过百门。
盖伦军舰是镇国神器,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巴达维亚保持五艘。我认为他们不会派盖伦战舰到遥远的东亚,但是谁知道呢!
即使其他的军商软帆船对商行目前来说也是灾难,荷兰的船只太多了。
我熟悉西方软帆船,我驾驶的三桅软帆船只是不足百吨的小船,但是,我可以灵活摆脱敌人的围攻,英格兰海盗前辈留给我很多实用的战术。
王喆,你是我的伙伴,你遭遇荷兰船队铁定会死亡,这是巨大的损失。
所以我去探查敌情,你带领船队去云从岛。”
彼得抿着嘴良久道;“私掠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所谓富贵险中求,我曾经失败过一次被打入地狱,这一次,我要用勇敢找回荣誉。
李银河是个不错的商人,他能够给与我足够的补偿!
我是船长,请遵守命令!”
夏日的海是迷人的,阳光照耀在海面上,海鸟在蔚蓝的天空展翅飞翔,一艘蓝精灵旗帜的软帆船渐渐融入庞大的荷兰船队。
“荷兰人派出两艘鸟船两艘快艇迂回包抄我们,敌人的船队主力包括两艘福禄特船,一艘亚哈特船,我们已经看到了对方的标识。”
彼得一边静静倾听观察员的报告,一边抽出望远镜观察迎面而来的荷兰船队。
“记录;敌人船队硬帆船两艘单层甲板鸟船,软帆船两艘三角快船,两艘梨形福禄特船,一艘亚哈特船。软帆船拖拽一艘舢板,真是典型的荷兰船只。”
彼得放下望远镜对传令军士长道;“传令,船只向右四十五度转向,贴着敌人船队侧翼突围。
荷兰人善于登船肉搏,命令甲板水手警戒。命令重炮准备,要沉住气,荷兰人想俘获我们,先不要打开炮窗。”
船只在海洋上相遇,大船打劫小船是海洋贸易常规操作之一。荷兰船队秘密偷袭易水湖商行,一直没有打劫沿途小船,此次遭遇一艘软帆船,想包抄俘获彼得的软帆船,装载量比较大的远航船通常价值不菲,如同开盲盒是愉快的敛财游戏。
敌人的鸟船速度飞快,船头微微转向,船身贴向彼得的软帆船,数十名叼着刀子的海盗贪婪的注视软帆船,准备登船。
彼得收回望远镜道;“命令,炮击敌船,这只鸟船的威胁是船头的重炮,此时与我们平行驾驶,立刻炮击敌人。
驾驶鸟船的是亚洲的海盗,要注意它附近的荷兰快船,荷兰人的操船技术非常精湛,好吧,那就贴身肉搏吧!”
鸟船的海盗看到彼得的船只打开侧弦炮窗,一侧两门重炮粗大的炮口直指鸟船,二百米距离,这种装备重炮的船只具有致命的威胁。被船队包围的船只居然敢反抗,是要破釜沉舟拼命啦!
双方的侧弦火炮同时打响,鸟船侧翼是重弗朗机,一枚七斤的合口弹砸在软帆船侧弦,由于冲击力不足,炮弹被双层船壳弹飞,彼得的船舷剧烈一振,船体无恙。随后冰雹般的霰弹犁扫彼得的甲板,彼得的尾楼木屑纷飞,一名水手痛苦的倒地。
彼得的两门炮是二十四磅和十八磅重炮,一枚炮弹咂穿了鸟船的船舷,鸟船上的几名海盗惨叫着坠海,双方船只硝烟弥漫。
彼得大声命令;“立刻防卫甲板,再次炮击鸟船,荷兰人的快船在哪?”
硝烟弥漫的甲板上,荷兰水兵借助快艇上的绳索不断窜上彼得的船只。
彼得从尾楼大喊;“不要单打独斗,荷兰人不会多,要结阵。”
手持水手刀斧的荷兰士兵骄傲地寻找敌人,在颠簸的船只上,荷兰人不惧怕任何敌人,最先登上敌船的战士奖励最丰厚。
彼得的士兵大多数是王喆部下,三人一组,手持长枪或者短刀,另一只手挽着藤盾。
藤牌刀手负责防御分割开荷兰士兵,长枪手攒刺敌人。等硝烟消散,八名登船的荷兰士兵被扔下大海。
荷兰快艇迅速调整船帆远离彼得的软帆船,挂着蓝精灵旗帜的软帆船显然实力雄厚,不是简单跳帮能够俘获的。
彼得的船只向漂泊的鸟船再次轰击,然后满帆从包围缺口扬长而去。
大副拿着统计结果向彼得报告;“船长先生,在刚才的战斗中,船只的一面船帆被撕裂,其余船帆有破洞,虽然不影响航行,但是是航行隐患。
水兵死亡八人,受伤十五人。荷兰人的近身肉搏技巧精湛。
我建议立刻返航检修船只,补齐水手数量。”
彼得摇摇头;“这支荷兰人的舰队会给商行带去灭顶之灾。
我们需要为商行的盟友分担危险,我们骚扰船队的航行尽量为商行提供准备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