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出,谢鹤川并未跟她说什么假话。
同样,她也看得出他是真想帮她。
是以,她愿意信他这一次。
但——
“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易砚之抬眸,黑凌凌的眼瞳直直对上了剑修的双眼,看得后者不受控地原地怔愣了片刻。
“……大概是因为,”谢鹤川无奈叹息一口,面上挂起道说不出情绪的笑,“我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我当年远不似你现在这般聪慧稳重,少年人一身轻狂骄纵,贯好与人争那三两虚名——”
“然后,我做错了事。”剑修眉眼轻垮,周身的气息猛一低沉。
“并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易砚之微默。
“是像……命一样大的代价吗?”幼童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谢鹤川咧嘴:“是像命一样大的代价。”
易砚之闻此没再说话,只突然抬手摸了摸剑修的发顶。
谢鹤川突的便失了笑:“小砚之,你这样好像是在摸大黄。”
“不一样的。”幼童认真摇头,“大黄的脑袋,没这么难摸。”
——大肥猫的头顶是毛绒绒、软绵绵的。
不像便宜师父那个化神修士一般,硬邦邦跟修了金钟罩似的。
“好吧,那我暂且当你没有在摸猫撸狗,而是在安慰我。”谢鹤川眨眼恢复了平日那派吊儿郎当,“走了,崽儿,里面那帮小兔崽子快引气成功了,咱们也该回去咯!”
剑修话毕施然起身收了结界,正欲抬腿迈回屋内,易砚之却忽的开口叫住了他。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