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过半月有余，即便尚存踪迹恐怕也已寥寥无几。

“哎呀，怎么这就走了，不如留下吃了中饭再去？”

四娘这时端来两壶酒，看着程处忧几人询问。

“四娘中午算了，我们晚上再来，案子要紧。”

程处忧开口，刚迈一步又停下来，问起最近是否有人出手库银或熔炼银子。

长安置的黑市错综复杂，有自己的规则，能入其门者为各地豪商与非法商贩，官府之人无论何种身份皆禁足。

有二人曾偷偷进入，最后身份暴露，险些丢掉性命。

好在其轻功高超得以逃生。

这黑市独特非常，要踏入其中绝非易事。

“好，这事交给我了。”

四娘欣然同意。

显然，程处忧与李至去忙的与委托她办的事相关，她自然无法拒绝。而且，对四娘搜集情报的能力，程处忧相当信任，四娘的身份自可畅通黑市无阻。

在这黑白通吃的江湖中，四娘地位无人质疑。

安排完毕，程处忧带上李至和长乐公主往国库的方向出发。

“你认为他们窃了这许多库银会在黑市销赃吗？”

李至看着程处忧，神色凝重。

他也知道长安黑市，然而那个神秘的地方难以轻易涉足。

若是库银确实在那儿交易，安全性倒是极高的。

“如今也就这可能性了，两次被盗的库银不少，至少七八箱，想带着这么些钱逃跑不太现实。

就算有其他出路离开京城，各关卡也是森严布防，逃不过去。

如今，他们可能还未处置库银，要么迅速脱手，要么熔铸重塑。”

程处忧如此分析。

李至点头，确如程处忧所说，库银尚安好，他们得尽快找到，否则库银很可能被转移。

国库分内外两部，外库归户部管理，用于赈灾、外战和皇家祭祀等事。

内库又称皇家金库，储存皇帝的金银财宝。内库虽不及外库，但也颇为丰盈，皇宫每年的花销也不容小觑。

此番被窃的皇家金库失金数十万两及大量珠宝，几近一半宝藏被盗。

皇家金库位于宫中，程处忧与长乐公主进宫自然无碍，但李至则受到盘查，沿途起码遭十几回的审查。

“防卫如此严密，他们到底是怎样悄无声息地搬空了皇家金库？”

李之眉头紧锁地问。

程处忧皱眉回答：“有两条可能，一是内部人员作祟，这些宫禁卫全都参与，二是贼寇会飞天遁地。”

前一种明显不可能，千牛卫数量众多，保密是不可能的，只能第二种解释了，他们会遁地飞天。

但这等超凡本事岂是常人所能？

“去吧，先去看看再说。”

程处忧摇摇头说。

“驸马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李至望着眼前的皇家金库，目光犀利，心中暗藏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