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燃尽,大臣渐退。惟有程初忧与永乐公主留宿于宫,纵公主以字妻他人,殿居仍保,每日皆洁。此足见太宗宠永乐公主之情深。
长孙皇后寝宫虽无如他人嫔御三千,尚有佳丽十余。最钟意长德皇后,非仅嫁帝之故,又其德文并重。政殿之上,皇后常谏之正,可谓内助也。其眼光如炬,识人于面,故程处忧之纨绔表象未蔽其真材,李世民钦其独具慧眼。
此番发现烟花之功,世民首以示其妻。长孙皇后露诧异:“驸马此新术乎?” 他微颔,“不错。惊喜频频至矣,但其性散漫,不屑仕宦,不上廷议,诚难为皇。”
言程性情良善,唯怠惰矣,其若勤谨点首上朝,太宗或重封,然彼愿为“罢黜”劳神。程子足智多谋,于沙场设奇计、领奇军,习李靖兵法必为大唐新将星,奈何其不愿也,是故让帝蹙额深思。
听到李二的话语,长孙皇后轻轻一笑,轻轻扬眉:“陛下,这不是正好了吗?如此一来,就算赠与程处忧无尽功名,也不惧权势压倒皇威,他也不可能权柄独揽朝廷。”
于是她又言,“陛下若想赏赐于人,也可安心得多。”
李二轻轻点头,但仍皱着眉头,道:“不过,这样的英才若是就这么虚度,总觉得可惜啊。”
“陛下切莫忧心。”长孙皇后温声道,“程处忧虽无意仕途,却拥有一片忠诚之心。否则红薯之事他不会献予朝廷,也不会随同陛下讨伐高句丽,更不会出使百济。他虽然不愿从政,但始终在行着他应做的事情。如你刚才所说,他还把应梦贤臣薛仁贵举荐到了李靖将军的帐下。”
“确实,那是这年轻人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了,我竟忘了此事。”李二应道。
皇后微笑回道:“这就够了,陛下。程处忧和薛仁贵一明一暗,将更加巩固大唐的安宁。这些年来朝堂纷争不断,关陇贵族的势力庞大,此时需要有人与其抗衡,但不宜过于激烈。程处忧恰为合适之人。”
“经你一提,我心里宽慰多了。”李二爽朗地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