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蝶衣急的要哭了的样子,裴青冷了冷脸:“程蝶衣,这是我第二次在窑子里赎人。”
程蝶衣闻言脸上一白,裴青第一次是给他娘赎身。
他们娘俩欠裴青的可多了。
从自己入戏班子,到帮自己出头,给自己娘赎身,还把成角儿的机会让给自己。
还为了救他,杀了有钱有势的张公公。
想起这些,程蝶衣就永远没有资格跟裴青高声说话。
想起这些过往,程蝶衣低下了头。
攥着拳头想了半天,才微微抬头,小心的看着裴青:“师哥,你九年前成全了我。”
“现在又成全了小石头,但是我怎么办……”
裴青看了看门口,把程蝶衣拉到了身后:“你喜欢他是你的事情,但是他不喜欢你。”
“他想找个女人,你拦不住……也没资格拦……”
裴青毫不避讳的说出了程蝶衣心里的秘密,程蝶衣刚想试着狡辩。
就听到周围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清一色黑色衣服的人,拎着一尺多长的棍子,堵住了门口。
随后又走来一个穿着绯红长袍,外罩黑金马褂的中年人,这人还留着跟段小楼同款的辫子。
一手拿着一杆金镶玉的烟杆子,手上还戴着白玉扳指,一副旗人的打扮。
这人进来,先是打量了一下裴青和像受惊小鹿一样的程蝶衣。
心里有了数,才大马金刀的坐下,眼高于顶的笑道:
“在下金复还,这里是我的生意,春满楼我开的。”
“呵呵,这位裴爷,还有这位程老板,你们做的事儿,不地道了啊。”
“我们这儿,跟你们戏园子也一样,都是供人开心玩乐的地方。”
“玩的开心,扔几把赏钱是应该的,但是没见过玩高兴了,把头牌抢走的……”
程蝶衣第一次遇见这种阵仗,脸上虽然不露怯,但是手紧紧的抓在裴青胳膊上。
裴青很自然的把程蝶衣手拿开,然后起身:“金复还?你们害了我中华几百年,还想回来?”
说话间,裴青就到了金复还面前,将两尺多长的烟杆,像是拧绳子一样,拧成了一个麻花。
“这东西送给你,你以后,也改名叫金不还!”
大成的猿击术,让裴青快如残影,金不还都没看清,裴青都回到了座位上。
伸手把麻花烟杆拿下,掏出蓝白色的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擦了擦汗水,才颤抖起身,弯腰低头问道:“这位爷,敢问何方神圣?”
裴青没有回答,只是冷眼看着面前给自己作揖的金不还。
见到裴青不说话,金不还就一直保持着作揖的动作。
“行了,痛快的把人交出来,带着你的人滚!”
“要是再给我添麻烦,你就改名叫,头不还。”
金不还连忙道谢:“多谢裴爷开恩……”
说完,就准备离开。
“站住,我忘了一件事儿,你刚刚把你这地方,和我师弟的戏院比?”
金不还脸上一白,本以为是对头请来找事的人,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硬茬子。
这一身功夫,估计和当初那位打遍京城无敌手的,杨无敌差不多了吧?
惹上了这样的人,谁睡得安稳?
只怕是一闭眼睛,第二天家里挂白幡了。
金不还也不多说,立马对着程蝶衣弯腰:“程老板,刚刚是小的嘴贱……”
程蝶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看着。
金不还以为程蝶衣不解气,立马拉开了架势,用力自己扇自己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