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哪种情况是最好的。
然而,托罗斯的幸存并不是我愣住的唯一原因——甚至不是最大的原因。
这个原因来自他的喊叫声所带来的压力。
我原以为托罗斯没有法拉尔使用魅力影响的能力,
但这声喊叫证明并非如此……也许,如果他一直使用的是魅力的话。
这种差别很难描述,但无论是托罗斯更微妙的鼓舞气场,
法拉尔要求真相和服从的命令,
还是已故队长那无力的压力展示,
魅力都缺乏……味道,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
托罗斯的喊叫肯定不是没有味道的,而这并不是一个优势。
尤其是当这种味道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血、灰和火的混合味道时……
或者至少,是一种让我在原始恐惧中颤抖的精神等价物,
一种我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我纠正自己,因为一段记忆涌上心头。
一种我只在那道光之隧道中感受过一次的恐惧,
当我的目光与环绕着光隧道的阴影对视时。
我不是唯一有反应的人。
即使隔着马厩的隔音,我也听到仆人们在回应喊叫。
“是,大人。”他们喊道,但我不喜欢他们语气中的那种腔调。
他们的语气中有一种绝望的意味。
不,不是绝望……
是疯狂。
我再次为韧性的存在感到高兴,它让我能够抵抗那声喊叫所带来的任何魔法效果。
然后,我把注意力转向那些野兽,
它们在停顿了一会儿后又开始狂暴起来,
它们的咆哮声更大了,
它们的撞击也更绝望了。
这不是唯一的变化。
这一次,没有一只野兽注意到我,
它们都面向喊叫的方向。
“一个疯狂的赌注。”我边看着野兽边咕哝着,
同时把挡在门口的笼子移开——我很高兴我只在门口放了三个笼子。
托罗斯又发出一声喊叫。
“拥抱毁灭吧,弱者!”他喊道,不过这一次,
与其说是人类的语言,
不如说是野兽的咆哮。
如果没有感知能力的帮助,
我怀疑我是否能听懂他的话。
即使有感知能力,也很勉强。
“是,大人。”一个仆人喊道,但被一声绝望的叫声打断了,
这叫声中充满了和托罗斯的喊叫所散发出来的较弱版本的某种东西。
提到毁灭这个词并没有让我感觉好一点。
我的射箭技能后面跟着的“毁灭”字眼让人感觉更加不祥。
“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我边说边继续干活。
我打开门,但没有走出去。
我在这个新世界里可能没活多久,
但如果我意识不到正在发生的事情很不寻常,
那我就是个白痴。
而且不是好的那种不寻常。
“让我们看看我是否正确地理解了你。”我边咕哝着边靠近第一个笼子。
笼子是锁着的,但这不是问题。
我之前已经试过这个符咒可以打开笼子——当然是一个没有活着的野兽的笼子——现在,我把目标对准了一个关着一只野兽的笼子。
是一只狂暴的狼。
我打开笼子的时候做好了准备,
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匕首,
准备在我错误地判断了野兽的反应时进行自卫。
然而,这只像狼的生物只是向前冲去,
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很好。”我边咕哝着边打开一个又一个笼子。
我不知道托罗斯和仆人们能否应付所有的野兽,
或者在他们被解决后我会不会因此丧命……但在这一点上,
这不是我现在能真正关注的事情。
“进攻,杀光他们,证明你配得上毁灭。”
托罗斯喊道,他的声音再次让我因恐惧而颤抖。
我甚至不想想象如果没有韧性作为屏障,
我会有什么感觉。
然而,
震耳欲聋的野兽狂奔声比我预期的消失得快得多,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我一打开最大的笼子就冲出了房间,朝着与兽群狂奔相反的方向跑去,
希望能避开托罗斯——不过我在出去的路上也没忘记顺手拿一根长矛。
以防万一。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但我有一种感觉,
假装昏迷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