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面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夹着烟的修长手指此刻都有些微微颤抖。
烟头落了一地,让原本干净的办公室变得脏乱不堪。
他眉头紧锁,低垂着眼眸,神色晦暗不明,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
“傅北辰到底是怎么这么快就察觉到我的动作的?”陆深沉思良久,嘴里喃喃自语道。
他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安排得天衣无缝,就连把那个女人送出国外时,也特意留意过是否有可疑人员跟踪,但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呢?
一开始,陆深还觉得可能是身边出了奸细,但是经过排查并没有发现有人走漏消息,莫非傅北辰就真的能手眼通天?
不,他不信!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排查,没想到那件事没有结果,倒是查到了方悦背后之人是傅北辰。
他怎么都没想到傅北辰会找上方悦,方悦也是个傻的,难道她不知道方家破产就是傅北辰害的吗?竟然还蠢到当傅北辰的狗,简直无药可救!
方悦自然知道方家破产是傅北辰所为,但是她更恨陆深,因为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喜欢上他,他们一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傅北辰给了她钱,还愿意帮她报仇,她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让陆深也体会一下求助无门的痛苦。
方悦的事情就像一根导火线,从她曝光开始,局势便如脱缰野马一般彻底失控,股价下跌,很多合作商毁约。
现在傅北辰又掺和进来,对陆氏公司全面开火,陆深心里很明白,陆氏怕是在劫难逃。
他将手中即将燃尽的烟蒂随意的扔到地上,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狠厉笑容。
“傅北辰,我是不会这么快认输的,咱们走着瞧!”
很快,傅北辰那边就收到消息,陆氏公司被国外的一家金融投资机构给收购了。
傅北辰看着方特助发过来的资料,眼底划过一丝疑惑的神色,这家金融投资机构未免来得太及时。
而且资料显示,这家金融投资机构是在近两年崛起的,势头很猛,但从来没有收购过国内的公司。
陆氏如今已经不成气候,他们为何还要这么做?以它作为在国内的突破口,不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虽然傅北辰也承认,陆深将陆家和他自己的公司合并后,确实展现出了不错的潜力,不过在傅氏和舆论的打压下,陆氏想要重新崛起希望渺茫。
除非,那家投资机构在收购陆氏之后直接改头换面,利用原有的产业链开发新的产业,实现质的进一步飞跃。
傅北辰将手中的资料丢在书桌上,跟林语梦说一声后,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南正权目不转睛地盯着傅北辰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头不由自主地犯起嘀咕来:“这可太不对劲了!”
傅北辰什么德性,他还是知道的,恨不得24小时守在林语梦身边。
最近这两天,这家伙每天下午都会出门一趟,神神秘秘的,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傅奶奶下午有午睡的习惯,夏安妮又在林语梦房里陪着他们一家三口,南正权想着自己反正闲来无事,决定悄悄跟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跟上前面那辆车!”
傅北辰的车子一路开到市中心,最终停在了一家高档的婚纱店门口。
南正权坐在车内,心中涌起一股异样。
“这个傅北辰究竟想要搞什么名堂?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跑到婚纱店来?”
尽管此刻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彻底勾了起来,很想知道傅北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南正权继续安安静静地坐在车内,透过车窗望向婚纱店的透明橱窗。刹那间,一件美轮美奂、精致无比的婚纱映入了他的眼帘。
只一眼,便让他心中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这件白色镶嵌拖地款婚纱大气又漂亮,它那洁白如雪的颜色散发着一种纯净而高雅的气息,裙身的精致镶嵌更是增添了无尽的华丽与璀璨,每一处细节都被精心雕琢,仿佛是一件艺术品,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他坐在车内,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件婚纱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夏安妮穿上它时的模样,肯定犹如仙女下凡般高贵又迷人。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买下这件婚纱送给夏安妮,但是他现在不方便下车,于是便让随行的保镖去店里询问。
这个保镖没跟傅北辰打过照面,又是内地人,所以南正权很放心。
傅北辰从总设计师的办公室出来,不经意间一抬眸,视线恰好落在了站在橱窗前的那几个人身上。
“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件婚纱是非卖品,无论您出多高的价钱,我们都不能卖给您。”婚纱店的店长礼貌又歉意的跟他解释道。
男子原本还想加价,毕竟南总可是对它势在必得,但是在对上傅北辰的视线后,他心下一凛,没有再多说什么,紧抿嘴唇,抬脚朝外面走去。
一旁的彭亮和赵兵见状,不禁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丝警觉。仅仅是看这人走路的姿势,便能察觉到他绝非等闲之辈。
而且,从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那股肃杀之气不难判断,此人显然是手上沾过鲜血的狠角色。
彭亮在傅北辰耳边嘀咕了几句,傅北辰微微颔首,紧接着,他那深邃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牢牢地锁定在了前方那个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