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重新执掌了柴桑的军情让吕蒙面露喜色,可片刻功夫就传来了后勤物资于半途中被蛮人所劫掠的消息,无疑是给了他心头重重一击。
可事情却还没完。
又有斥候快速来报,“启禀吕将军,韩老将军称我方停靠樊口湖予以转乘物资的船只被江夏蛮人焚毁。”
“近日来,江夏蛮频繁从深山出来袭扰我方规模甚大,韩老将军对平叛有些分身乏术,望将军能够支援。”
“什么?”
接连不断的军情汇聚而来,让吕蒙面色大惊,胸口沉闷,他不自觉的捂住心口,脸色愈发苍白苍白。
“江夏蛮一向不成建制,纵是袭扰也断然不可能聚集一起,此番如何能联合一团袭击我方?”
从旁的骑都尉是仪见状,迅速朝着斥候厉声喝问着。
探子闻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拱手回禀着
“据韩老将军大肆差人探查下得知,似是夏口方面的荆州名士马良深入到了南岸深山之中组织起了一盘散沙的江夏蛮。”
“外兼前番弃守柴桑的五溪蛮人也前往汇合,故而规模颇盛。”
听闻着这种种情报,吕蒙的眼神似是都变得虚幻,胸间似是积攒着大石般愈发难受。
下一秒,又是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紧接着,吕蒙整道身躯便重重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吕将军,吕将军……”
顿时间,军帐中顿时乱作一团,呼喊声四起。
索性是关键时刻骑都尉是仪站出来主持了局面,令人将吕蒙抬到床榻上静养并快速下发了指令至各营勿要互传。
若有声张者,格杀勿论!
稳住营内人心,是仪亦是快速手书一封命心腹之人快速撑船沿江水西进秘密呈禀吴主孙权告知吕蒙病倒一事。
是夜。
床榻上的吕蒙方才悠悠转醒,一眼就注意到了守在帐内寸步不离的是仪,他随即轻轻拍了拍有些胀痛的脑袋。
“将军,您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点?”
是仪见其醒来,立即走近满怀激动的恭敬问道。
“是都尉,本将昏迷了多久?”
轻拍脑门片刻,吕蒙眼神透过帐外注意到已是黑夜,遂相问道。
“不瞒将军,您昏睡已有大半日的时间。”
说罢,是仪又快速朝一侧的侍从吩咐道“快去传大夫为都督煎药。”
“喏。”
侍卫迅速拱手应诺离开。
吕蒙瞳孔一缩,忽是回想起昏迷前斥候传来的军情神色又顿时凝重了起来,问询道
“南岸各处可否又有何情况传来?”
闻言,是仪连忙拱手如实回答着,“将军昏睡这段时间里南岸颇为平静,未有江夏蛮袭扰的军情传出。”
“马良乃是关羽的谋主,此人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蛮人各部并令行禁止,能力非同一般!”
吕蒙摇摇头神情颇为郑重的评价道。
“吕将军,您欲起麾下部众北上增援周,蒋二位将军攻伐夏口,现在还要按原计划出兵么?”
是仪脑海里似是想到了什么,快速问道。
“情况有变!”
谁料吕蒙闻讯,郑重回应着“命各部于营中集结待命,暂停北上。”
“江夏蛮若是散落各山不成建制,以韩老将军的用兵之能想来分而定之并非难事,但现在受荆州兵派人组织,那就不妙了。”
“现夏口被占,水路已断,咱们的粮秣军资只能从樊口湖沿陆路输送过来,要是置之不理,江夏蛮势必成心腹大患。”
纵是卧病于床,吕蒙头脑也十分清醒的分析着当下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