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明华被关在刑部大牢里连夜审问,口供送进皇宫时已经寅时,在看到口供时,他恨不得将童明华也扔进火坑之中。早朝前,童世昌脱了官帽跪在朝事殿外,百官经过时都议论纷纷。
“童大人,你这是何苦呢?”胡文敬上前询问道。
此时的童世昌老泪纵横,“我那逆子铸成大错,我也,也是难辞其咎,只希望陛下能减息愤怒。”
冯其道试图两人扶起,奈何童世昌也是个脾气倔强的,无论如何都不肯起来,冯其道无奈道,“童大人,陛下肯定会按照律法来判,你不要太担心,不会连累到你的。”
“是啊,你虽是栗秋平举荐,可陛下从未对你有过苛责,若是待会陛下对令郎之事下了决断,你千万不要反驳呀。”胡文敬语重心长的说着,童世昌也明白他们的意思,只好点点头。
朝堂之上,对于童明华的处罚都有不一样的说法,有的说童明华或许不是有意,也有的说童明华明是明知故犯,应当严惩。
“陛下,如今西境战事紧张,不如让他前往西境战场,将功折罪。”有些和童世昌私下交好的官员开口道。
“陛下,之前宁世子殴打李然父母也是打了三十杖后,就被发配西北充军,后来为陛下做事才将功折罪,臣以为,童明华的罪责也可杖三十发配充军。”
“宁世子那是皇亲国戚,童明华怎能相提并论!陛下,臣以为,必当严惩!”
南桑看着几人,有些是栗秋平提拔的,有些是之前余泽涛的门生,她笑了笑,这些人就是在说她徇私。损失童明华之事自己做的太狠,但是皇都城内就会说她处分不公,偏袒皇室。若是处罚得过轻,李然肯定会对朝廷死心,不信朝廷的公正。
“童世昌呢?”南桑开口问道。
“回陛下,童大人在殿外跪着呢,一直没起来。”胡文敬站出来回道。
“让他进来,朕也听听他这个当爹的是怎么想的。”南桑闭着眼说道。
齐三匆匆离开朝事殿,小跑到童世昌的面前,“童大人,陛下选你进殿问话。”
“是。”童世昌行礼起身,跪的时间太久,差点没起来,齐三上前扶着,“多谢公公,”
“童大人小心着。”
齐三嘱托着走在前面,童世昌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后,看到南桑直接跪了下去,“罪臣童世昌,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朕什么都还没有说,你就已经自称罪臣了。” 南桑的手在膝盖上敲击着。
童世昌没有抬头,语气略带哽咽,“小儿火烧李状元家,实属大逆不道,是罪臣教子无方,甘领责罚。”
南桑勾唇,一声轻笑,“若是朕将人赐死,童爱卿可会怪朕无情?”
童世昌神色一僵,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朝堂之下有些官员开始议论出声,南桑一字一句都听了去。看着童世昌难堪的脸色,南桑没有说话,之前余泽涛一党的人站出来。
“陛下,童明华罪不至死,还请陛下三思。”
“还请陛下三思。”众官员齐齐下跪。
“李然刚被朕册封了状元,童明华就放火烧了李家,不知是你童家对朕的决断不满,还是说你儿子对朕有什么想法吗?”南桑开口问道。
此时的童世昌已经浑身冒着冷汗,他将头深深埋下,不敢抬起,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开口道:“逆子犯错,违背陛下旨意,迫害金科状元,当,处死!”
南桑没想到,这个童世昌居然能舍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不知是在意官位,还是做了苦肉计。
“先起来吧,刑部调查清楚后自会给出决断。” 南桑闭着双眼,思考着,“李家被烧为灰烬,李母如今还卧床不起,童爱卿啊,你也该有所表示,拿出点诚意来。”
“是,臣明白。”
南桑摆摆手,早朝散去,童世昌快步离开,他没来得及回府换衣服,直接来到李家村。村里人看到有马车驶入,都在窃窃私语。
李村长家门口,童世昌从马车下来,管家卸下一堆补品提步走进院中。李然正好从屋里出来,抬头就看到童世昌,他快步走到李然面前拱手行礼。
“李状元。”
李然一脸疑惑,他从未见过此人,在看着他身后的管家提着各种东西,李然回礼问道:“您是?”
童世昌面露尴尬,紧张的开口道:“陛下命我前来探望令堂,可否方便?”
“母亲目前已然清醒,既是陛下有命,大人里面请~” 李然侧身一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