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峰带着王映雪回到家中一句话没说,王夫人看着自家的老爷的样子,对着王映雪使眼色让她跪下认错。王映雪哪怕已经被打得脸肿,依旧是一脸不服的样子。王良峰背对着她,双手已经握成了拳。
“老爷,雪儿已经知道错了,陛下罚也罚了,打了也打了,想必不会再怪罪了。”王夫人开口道,怎料她刚说完就迎来王良峰的一记冷眼。
他转身看着王映雪,一脸气愤,指着王映雪道:“为父早就告诉你,当今陛下是女子,不必穿的花枝招展的,你倒好,把自己打扮成这副鬼样子,居然还在公主面前说出那样的话,你是不是嫌你的爹活得太久了!”
“女儿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王映雪哭着道。
王良峰气的差点晕过去,坐在位置上怒骂,“你还想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王映雪连忙摆手,一抹眼泪就碰到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疼的呲了一声。
王夫人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王良峰仰头闭着眼,“为官十三载,不敢行差踏错才做到三品按察使的位置上,如今全没了。”
“老爷,不如去求求左侍郎,当初您到永州赴任知州,也是靠左大人提携。”王夫人的话像是点醒了王良峰,他立刻让人准备礼物,还带了好酒,出了门就到左语堂的府上。
左语堂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于是让管家转告,称自己醉酒,让他第二天再来。王良峰就这样被拒之门外,他一脸丧气的回到家中,看着那坛没有送出的酒,自己大口喝了个精光。待他酒醒时,已经是天大亮了。
王良峰一惊赶紧坐起身,胡乱的洗漱一番就出了门。这次左语堂没有把他拒之门外,他站在左语堂的正堂中间,一直抵着头,心里极其忐忑。左语堂看着他的背影,轻咳了一声,王良峰闻声转身行礼。
“参见侍郎。”
左语堂挥手让他坐下,看着他一脸憔悴的样子,左语堂道:“你昨晚是喝了多少酒?”
“也没多少,就一坛...”王良峰紧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他接着道:“侍郎,下官知道您在陛下面前说的上话,可否请侍郎为下官求求情。”
左语堂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叹着气道:“你本就是个做实事之人,在按察使这个位置上也从未出过错。如今陛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原本,老夫是想把你调回,可你,你女儿坏事!”
听左语堂的话,王良峰犹如晴天霹雳,他瞬间觉得自己心要死了一般,“怪下官,没有管教好子女。”
“之前童明华和洛云之事你可知道?陛下处死了童明华却没有降罪童世昌,你知是为何?”王良峰摇了摇头,左语堂接着道:“童世昌在户部这么多年,一直以来为国为民,他甚至能到田间跟农人一起种地。他儿子犯事之后,他也没有求情,一切都是尊重陛下的意思。陛下也是看在他诚心诚意的份上,才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左语堂从怀里掏出一份任职诏书递给王良峰,他道:“这道诏书是陛下差乙侍卫送来的,这是一道升官诏书,就差盖章了。在陛下要肃清朝廷的档口,你女儿用你的权势威压他人,陛下,只好拿你来警告百官了。”
王良峰看着诏书上的内容,瞬间泣不成声,之前他是因为被贬而感到难过。而此刻的他,是因为对不起南桑的那份信任及重视。
“下官定会管教好家中子女,下官先回去了。”王良峰把诏书放回桌子上离开了左府。
南桑从后屋出来,拿起桌上的诏书,看着王良峰的背影道:“官是个好官,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想必王大人会记住这个教训。”
南桑看着左语堂,笑着道:“左语堂,朕发现,你也是个滑头。”
“臣,惶恐。”
南桑没有搭理他,起身离开了。刚走到一半,就有人来报,许游在牢中中毒身亡了。
在刑部大牢,仵作正在验尸,确实是中毒而亡。那毒,就是被下在了桌上的酒里。
范柏舟道:“这酒是谁送来的?”
两个狱卒相互对视,上前拱手道:“回大人,之前有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她说是许游的相好,来给他送点吃的。当时属下们并没有同意,女子给了我二人一些银钱,就说半个时辰就好,属下想着,半个时辰也耽误不了什么,就让她进去了。”
“是啊,原本我们是在门口守着,可谁知,谁知.....”狱卒吞吞吐吐的,一句话都说不清,范柏舟狠狠瞪着他二人。
“谁知什么?”
“谁知二人见面后,话没说几句,就...就开始...开始行男女之事。”南风瑾一听赶紧低下了头,一脸羞涩。狱卒又接着道:“我二人也不能看着,就离开了。可是属下回来的时候,许游还活着,那女子还陪着喝了一杯酒才离开。”
“这么说,许游是在女子离开之后才中毒的,或者说,那毒并不是当场发作的。”范柏舟皱着眉头。
南风瑾在地上扫了一圈,在床边的草堆里发现了一支耳坠,他把耳坠递给范柏舟,“老师,您看这个耳坠,我们或许可以查一查这支耳坠的主人。”
南风瑾和田奔田驰到皇都中的首饰铺一一询问,最后在如乐首饰铺中得到线索。
掌柜道:“这样的耳坠只有凝香馆有,那里排生意比较好的姑娘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