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涛也是眉头紧锁,手中折扇早已被他捏得变了形,他深知沙龙的本事,可眼下这状况,也让他心里没了底,暗暗盘算着要是情况不妙,该如何脱身才好。
就在此际,忽见钟涛的师叔周期被他表妹柳如絮追杀而来。那周期衣衫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惊慌之色,正拼了命地奔逃,边跑还边回头张望,脚下步伐慌乱,几次险些绊倒。而柳如絮则是手持长剑,紧追不舍,口中喊道:“周期,你这卑鄙小人,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钟涛呆了一呆,叫道:“师叔!表妹!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在此这般模样?莫要冲动啊!”说着,便欲上前阻拦,可又怕误伤到自己,脚步停在原地,面露焦急与疑惑,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试图弄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为何。
常年心头大喜,想道:“原来柳如絮也来了,真是天助我也。看这情形,那周期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被如絮这般追杀,如此一来,钟涛他们这边怕是要乱了阵脚,阿飞对付沙龙也能更轻松些,说不定今日我等还能借此机会扭转这不利局面,好好惩治这些恶徒一番。”
常年目光紧紧盯着那边混乱的场景,虽身上伤痛依旧,但眼中却多了几分希望的光亮,暗自期待着局势能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高就看见钟涛跟着周期飞跑,不由得大吃一惊,悄声说道:“这……这是怎么个情况?钟爷怎么不管咱这边,跟着他师叔就跑了?眼下沙龙正和阿飞打得难解难分,本就胜负难料,他这一走,可就全乱套了呀。咱还指望着靠他们拿下常年,好去领那赏钱呢,这要是搞砸了,可如何是好?”
高就边说边焦急地搓着手,眼神慌乱地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心里又急又怕,只盼着钟涛能赶紧回来,把这局面重新稳住。
沙龙身挟少林寺真传绝技,纵横江湖,罕遇敌手,不料今天败在阿飞手里,心中实是不甘。
只见他面色涨红,又羞又恼,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方才那一番激战,阿飞的快剑如疾风骤雨,剑剑刁钻狠辣,寻着他招式间的破绽不断强攻,直把他的防线一点点撕开。
沙龙虽全力抵挡,将少林绝技使了个遍,可终究还是没能敌过阿飞那凌厉无匹的剑法。此刻,他浑身衣衫被汗水湿透,大口喘着粗气,狼狈之态尽显,哪还有初时那等趾高气昂的模样。
阿飞收剑而立,面色冷峻,目光中透着寒意,冷冷道:“哼,莫以为仗着少林功夫便可以在江湖上为所欲为,今日便是你的教训。”
常年见状,虽身负重伤,却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欣慰笑意,心中暗赞阿飞了得,这下局势可算是有了转机,也好狠狠挫挫这些恶人的锐气。高就则是面如死灰,满心绝望,知道这下自己惹出的祸事怕是再难收场,那原本以为稳赚的赏钱,此刻也成了泡影,只能在一旁瑟瑟发抖,惶恐地等着接下来的惩处。
柳如絮笑道:“常大侠,今日可真是巧了,我本追这周期,却不想正赶上你这儿有热闹。瞧把你伤的,这些个恶人,当真该好好教训一番。你且放心,有我在这儿,定不会再让他们伤你分毫。”
常年微微抱拳,感激道:“多谢柳姑娘仗义相助,今日若不是姑娘及时出现,我怕是要在这几人阴谋算计下吃大亏了。”
柳如絮摆摆手,道:“常大侠客气了,你平日里行侠仗义,在江湖上颇有美名,我向来敬佩。这等宵小之辈,就该让他们知道,正义可不会任由他们践踏。”说着,又看向阿飞,赞道:“阿飞兄弟这剑法也是精妙绝伦,方才那一番激战,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阿飞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高就早已跨上坐骑,跑下山去了。
柳如絮回过头来,笑道:“呵,这胆小如鼠的家伙,见势不妙就想开溜,跑得倒还挺快。不过也好,今日且先放过他,让他在这担惊受怕中度日,往后他若还敢作恶,定不轻饶。常大侠,你伤势不轻,咱们先找个地方给你疗伤要紧,这事儿可不能耽搁了。”
回到住处,吴昊兄妹忙前忙后给常年熬药疗伤。吴昊手脚麻利地生起火,架上熬药的小锅,仔细地按照药方比例放入各类药材,时不时用木棍搅拌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候,生怕出了差错影响药效。
吴悦则在一旁细心地帮常年处理着伤口,先用干净的布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去伤口周围的血迹污垢,动作轻柔无比,嘴里还轻声念叨着:“常大哥,你忍着点疼呀,这伤口得清理干净了才好得快呢。”处理完伤口,又小心地为常年包扎起来,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
不多时,药熬好了,吴昊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走过来,吹了吹,递给常年,说道:“常大哥,快把这药喝了,虽说苦是苦了点,但对你伤势有好处,喝完好好歇着,保管你能早日恢复如初。”
常年接过药碗,心中满是感激,看着吴昊兄妹这贴心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仰头便将那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