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兄妹回到沐春风的别院,已是破晓时分,沐春风和华锦还没有起床。
吴悦悄声笑道:“哥哥,咱这一趟可算是没白跑,仇终是报了,也能让爹爹在天之灵得以慰藉啦。只盼往后日子能太平些,再不用这般提心吊胆咯。”
吴昊点头道:“虽说沙龙已除,可江湖波谲云诡,往后行事还得谨慎。咱还得寻个时机,好好谢过王大哥与阿飘,若无他们,此番报仇怕没这般顺遂。”
正说着,沐春风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披着衣裳、满脸疑惑地探出头来:“你俩这大清早的,咋在外头嘀咕啥呢?面色瞧着又似有事儿,快进来同我讲讲。”
吴昊兄妹相视一眼,进了屋,将前一晚之事一五一十道出。沐春风听得瞪大了眼,一拍桌子赞道:“好哇,那沙龙恶贯满盈,终得报应!你俩也算有胆有谋,王天生仗义相助,实乃幸事。往后在这别院,安心住下,江湖风波,咱也能一同应对。”
华锦也起了身,在旁附和:“正是此理,经历此番,往后行事更得步步为营,江湖中各方势力复杂,保不准还有啥暗流涌动呢。”
忽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吴昊神色一凛,拔剑在手,沉声道:“大清早这般急切,不知来者何人,大伙小心。”说着,缓步朝院门口走去。
开门一看,竟是常年、雷震天等人。吴昊紧绷的神色瞬间松懈,忙将剑收起,满脸惊喜道:“常大哥,雷大哥,你们怎回来了?
常年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没等我回来,居然就敢跑去行刺沙龙!虽说那恶贼罪有应得,可也着实凶险,万一有个差池,如何是好?”
雷震天也点头附和:“是啊,吴昊、吴悦,咱们既是同伴,就该同进同退,这般涉险,可让我们揪心呐。所幸此番平安,还成功诛杀那厮,也算大快人心。”
吴昊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常大哥、雷大哥,那沙龙是我们的杀父仇人,得知他下落,报仇心切,一时没忍住冲动。多亏王大哥和阿飘及时援手,才得以成事,还望大哥们莫怪。”
吴悦在旁附和:“是啊,我们也知行事莽撞了,往后定听大伙安排。”
众人边说边进了院子,围坐下来。常年正色道:“既已了结这桩恩怨,往后行事可得沉稳。对了,我们一路也没闲着,四处打听沐白的消息,只可惜收获寥寥,不知你们可有耳闻?”
吴昊、吴悦对视一眼,皆摇了摇头。吴昊叹道:“我们不曾听闻沐白大哥踪迹,不过这江湖藏龙卧虎,消息繁杂,定是还得花番功夫细究。”
众人正商讨着,沐春风与华锦闻声赶来,一番招呼后,又一同琢磨起寻沐白之法,都盼能早日寻得,解了陈墨忧心。
不一会儿,下人来报,外面来了几个军官,沐春风便起身出去。到得门口,见数位军官身着甲胄、腰佩利刃,神色冷峻自带一股肃杀之气。沐春风拱手笑道:“不知诸位军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敢问所为何事?”
为首军官目光如刀,上下打量沐春风一番,冷冷开口:“你便是这别院主人?昨夜城中有命案发生,听闻涉及江湖中人,我等奉命巡查,有消息称可疑之人似往这边来了,特来查看一二。”
沐春风神色自若,回道:“军爷说笑了,我这别院向来安宁,住的皆是正经江湖朋友,昨夜大家早早歇下,并未有甚异常之事,更与命案扯不上干系。”
军官皱了皱眉,手按剑柄,厉声道:“休得瞒骗,若真清白,让我等进去搜上一搜,自见分晓,若是藏了人,哼,那可是窝藏罪犯,罪责难逃!”
沐春风心中暗忖不妙,脸上却笑意依旧,正欲再周旋,屋内常年、雷震天等人听到动静,先后走了出来。
雷震天抱拳道:“军爷且慢,我等江湖中人行走江湖,最讲一个‘义’字与规矩,断不会做违法犯禁之事,命案与我们无关,还望军爷明察。”
军官见几人气质不凡,神色稍缓,却仍不松口:“空口无凭,搜一搜才放心。”
沐春风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只因吴昊兄妹已藏了起来,他心下想着,先稳住这些军官,莫要起了冲突才好。军官们见他这般配合,倒也没了起初那般剑拔弩张的气势,大踏步迈进别院。
他们在院子、房间各处仔细查看,翻箱倒柜,弄出不小动静。沐春风等人全程淡定相随,神色从容,瞧不出半分心虚。军官们一番折腾,并未寻到可疑之物、可疑之人,为首那军官眉头紧皱,似有不甘,却也无奈。
“哼,今日暂且如此,若往后知晓你们与那命案有关,定不轻饶!”军官撂下狠话,带着手下鱼贯而出。
待军官们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外,沐春风才长舒一口气,抹了抹额间冷汗,对屋内众人道:“好险呐,所幸提前安置妥当,不然今日可就麻烦了。”
吴昊兄妹从藏身处出来,满脸愧疚,吴昊道:“沐公子,是我们连累你了,若非为护我们,也不必受这般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