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时候,他们就到边境去收一种苞茅草开出来的草花,这种苞茅花用来扎扫把特别好。苞茅草在边境那边特别多,开花的时候,那边的老百姓就会去抽苞茅花来卖钱。
这个时候。刘雅琪和赵云峰就到边境去,大量收购苞茅花。再包卡车拉到内地来,卖给专门扎扫把卖的人。一个春天下来,也能赚不少钱。
过了收苞茅花的季节,边境这边的荔枝就熟了,刘雅琪和赵云峰就贩荔枝到内地去卖。
一九九六年初夏,云南本地的荔枝快要结束的时候。刘雅琪和赵云峰在火车上听到一个熟人说:“现在,中国和越南不打战了,边境口岸也开放了。这段时间,边境口岸那边有越南人拉小核荔枝到中国来卖。你们家会做荔枝生意,可以到边境口岸去看看,合适的话,可以拉点过来卖。”
刘雅琪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天就和赵云峰一起来到边境口岸。他们来到口岸的时候,天已经晚了,他们就到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他们就到口岸去等着。
早上八点多钟,海关一开门,只见到那些越南人,用自行车推着用超大的大箩筐装着的荔枝到中国来卖。他们这个自行车是经过改装的,一车就能拉十多筐荔枝,一筐荔枝最少也有一百多公斤。
贩荔枝来中国卖的越南人大部份都是通过中介帮来他们做买卖。有些精通中越两国语言的边民在口岸旁边租个房子,在里面放上板秤,帮越南人卖完荔枝,收取他们的中介费。
刘雅琪和赵云峰看到越南人拉荔枝过来,就赶紧跟过去看,再摘了两棵下来尝了一下味道,他们发现,越南过来的这些荔枝真的很好,卖相好不说,还核小肉多,吃着纯甜。刘雅琪问道:“这个荔枝要卖多少钱一斤?”
中介说:“十二块五一公斤。”
刘雅琪问道:“还能便宜点吗?”
对方说:“不能便宜了,就这个价格,也要一箩一箩的要才卖,要零的不卖。”
赵云峰把刘雅琪叫到一边,对她说道:“雅琪,这个荔枝好是好,但是价格太高了,我们拿去怕是卖不上价。我们之前卖那些本地荔枝,才卖三四块钱一斤。”
刘雅琪说:“不是一样的东西,肯定不是一样的价格。我倒是想买两箩去试试。”
赵云峰说:“你疯了吧,还买两箩去试试,他那个一箩就有一百多公斤,就要一千多块钱。你买两箩,光本钱就要三千来块钱,你拿回去有本事卖得回本钱来吗你。”
刘雅琪说:“你怎么知道我卖不回本?我在我们那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荔枝。反正我是想拿两箩去卖卖试试,好卖的话,我再来拉。你连试都不敢试,怎么知道赚不赚钱?”
赵云峰虽然觉得刘雅琪说得也有道理,但还是有些担心。在这个有一万块钱就算是富人的年代,三千多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说:“雅琪,那么大的本钱,风险太大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试了。”
刘雅琪说:“云峰,你的胆子太小了,你怕我不怕,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买两箩荔枝带回去。”
刘雅琪见和赵云峰商量不拢,就自作主张的去买了两箩荔枝,这两箩荔枝有二百五十公斤的净重,合三千一百多块钱,刘雅琪付了钱。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两点钟了。
现在,中国和越南建交了,从内地到边境的火车一天有两趟,一趟是赵云峰和刘雅琪他们平时去赶山区小集市,乘坐的那趟绿皮客货两用车。那趟车在边境和内地都是早上发车,晚上到达的。
还有一趟是从昆明直达边境的旅游车,这趟车是快车,它不是每一个站都停的,只停大站,从昆明下边境的时候,这趟车在松坝不停,返回的时候停两分钟。
这趟车是每天早上七点钟到达边境口岸。中午一点四十从边境口岸发车的,因为赵云峰一直不敢下手,刘雅琪在做他的思想工作耽误了时间。等他们买好荔枝的的时候,一点四十的那趟火车已经赶不上了。
时间就是金钱,刘雅琪不想在边境耽见搁一天,她想了想,就去请来了一辆拉货的三轮车,让他帮他们把荔枝拉到汽车站去坐班车先回县城。当天下午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就把荔枝运到她们县城。
在县城汽车站下车后,刘雅琪本来打算去包一辆微型车来,帮他们这些荔枝拉到松坝去卖。但是,他们刚下完车,就有一个男人过来问道:“你们这是什么东西?”
刘雅琪说:“我们这是小核荔枝,好吃得很,核小肉多还纯甜。”
来人说:“你拿一个来我尝尝,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吗?”
刘雅琪从箩筐里把荔枝拿出一个来,递给那人,那人把荔枝扒开放在嘴里一尝,说道:“哦,你的这个荔枝整得成呢嘛,你要卖多少钱一斤,我想买一点拿回去给家里面的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