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轻轻拍拍舒亦梦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看向马车外边。
“梦梦,别怕!”
“你萧叔心中有数!”
“今日的事,你萧叔早就打点好一切!”
“孟承裕不敢来!”
“钊郡王身为孟伊蓁的亲舅,不是一样不敢来?”
“至于帝媛姝派来的孟家护卫,打就打了!梦梦,这本是孟家欠你的!”
听着萧夫人霸气又护短的话,舒亦梦心中暖滋滋,脑中紧绷着的弦松开,将头靠在萧夫人的肩上。
萧夫人神情自然,揽住她的肩头,拍了拍她的胳膊,好似在哄孩子。
她眼中泛起水雾。
长久积压的情绪,在萧夫人温暖而坚定的怀中,好似找到宣泄的出口。
她脑海里,好似播放幻灯片一样,循环播放她这段时间的所有经历。
鼻尖酸涩的难受,心底委屈越来越不受控,眼泪好像打开的水阀。
越流越凶!
她不是不委屈,而是没有心疼的人,不敢释放委屈。
她不是不难过,而是没有依靠的人,不敢释放难过。
她不是不脆弱,而是没有保护她的人,不敢释放脆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披上‘坚强’的铠甲,将自己活成了千军万马!
见舒亦梦哭得泣不成声,萧夫人心中难受的跟有人拿刀剜她的肉一样。
她轻轻拍着舒亦梦的肩头,声音有些哽咽。
“梦梦,哭吧!”
“哭出来还不解气,咱们就去揍让你哭的人!”
“......”
马车缓缓行驶,舒亦梦压抑的哭声越来越小。
萧夫人低头一看。
将她肩头哭湿的人,不知何时哭累睡着了。
她掏出帕子,轻轻将舒亦梦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心中难受的犹如刀绞。
马车在苏清坊楼下停下,萧飞扬撩开马车帘子。
看一眼沉睡的舒亦梦,视线落在萧夫人身上,“夫人,是喊醒她?还是?”
萧夫人看看苏清坊,又看看沉睡的舒亦梦。
“让人把饭菜送到家里,咱们回家吃!”
马车掉头,一路前行,停到萧家门口时,舒亦梦依然睡的很沉。
萧夫人不敢下车,怕惊醒熟睡中的舒亦梦。
命车夫,将马车赶到院子里的练武场。
她掀开马车帘子,静静看着练武场发呆。
看出萧夫人有心事,萧飞扬挥手支开下人。
视线透过马车帘子,落在舒亦梦脸上,眼神复杂。
“师妹,她经历这么大变故,你有何打算?”
“不知道!”萧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凉。
“师兄,清柏已经卷入其中,我不想让她也卷入,三代人总该有个不悲凉的,我想梦梦活得幸福。”
萧飞扬叹气,眼眸看向练武场,脑海里浮现出当年在苏家习武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