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曼心里暗骂一声，他步跑进屋内，发觉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走进床铺一看，上面放着一个小型的录音机，正播放着夏棠的声音。

“费曼！”赛维里达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瞧见费曼过来，赶紧出声提醒：“这香味有问题！凯尔——”

无需赛维里达再说什么，凯尔离床最近，此刻正趴在小床边上。

费曼看得很清楚，凯尔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失控晶体，大概已经处于失控边缘。

“快起来——”屋子里的奇怪香味越来越浓，费曼命令凯尔。

“门！”赛维里达惊呼。

费曼回过头，从里面的这个视角看过去才发现，刚刚进来的那扇小木门不过只是摆设，木门里面是一道铁门，正在徐徐从左至右关上。

费曼掏出随身的匕首，在凯尔手臂上浅浅划了一道，要他尽量保持清醒，接着单手拎起凯尔，将他从铁门侧面推了出去。

铁门侧面只剩下一个人的缝隙。

“你先走，费曼——”赛维里达的话还未说完，费曼就将他也推了出去。

“元帅！”

凯尔回过神来，立刻用手去拦铁门，无论凯尔如何用力，那铁门仍然只剩下一只手的距离，费曼无论如何也过不来了。

“你们先走，我不会有事。”

费曼一脸镇定：“赛维里达，赶紧带着凯尔离开，我在这儿随机应变，还有金蝰……现在不是过家家了，别叫他在这儿留恋。”

“我这就带他们回去。”赛维里达听从费曼的指挥，想了想又说道：

“金蝰刚刚跟我报告，他刚刚把上面两层的守卫都打昏了，如果你能出来，可以直接离开。还有兰伯特……怎么说跟我们也有些情谊，好好说的话，或许他不会做得太绝。走吧，凯尔。”

“不，我不走！”

凯尔有些懊恼，他仍然不肯松手，他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暴露出青筋：“都是因为我——”

“凯尔，别说孩子话，这里是战场！”费曼面容严厉：“这是军令！”

凯尔颓丧地松开了手，铁门严丝合缝地迅速在他们面前合上。

枪声很快又响起来，声音由近及远，费曼掩住口鼻，在铁门边上坐下来，那里有仅存的新鲜的空气，不过也很快被香味侵占了。

费曼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模糊，他闭上眼睛想要镇定下来，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个小小的身影。

是夏棠。

费曼能看见她坐在他腿上撒娇，也能看见她躺在他身下，能感受到她那比风还软的头发丝正拂过他的锁骨，甚至他还能感受到她的拥抱，最后他瞧见夏棠在哭诉，问他为何不来救自己。

“费曼，我再也不理你了。”费曼好像听见夏棠在说话。

接着他又好像看见夏棠从他身边离开，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拉不住那道影子，觉得委屈又愤怒，最后只剩下虚无的痛苦。

“快了吧？”

铁门缓缓打开，兰伯特和詹姆走进来，瞧见费曼一动也不动。

兰伯特走近了，瞧见费曼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失控晶体，有些唏嘘：

“黑袍研究的血色月芒还真是邪门，连元帅这样意志力强的人也无法抵抗，瞧这样子，应该马上就会兽化了。詹姆，等他兽化之后，把他和那些野兽关在一起就是了，别叫它有机会溜出来。”

“嗯。”詹姆点点头：“对了，另外的两个……逃脱了。”

“无所谓。”兰伯特并不在意：“只要棠棠还在，他们早晚会再来。”

“额……你瞧！”

詹姆的声音突然变了，兰伯特顺着詹姆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费曼睁着的双眼。

“醒了？不愧是元帅！”兰伯特不慌不忙，走到费曼面前，眼睛却瞧着詹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