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睡得不踏实,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兰伯特,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稍微缩了缩身子,将兰伯特放在她脸上的手拍掉:
“你少碰我。”
兰伯特像没听见似的,微笑着凑近亲了亲夏棠。
“你——”
夏棠立刻就要伸手反抗,可她的手却被兰伯特一把攥住,无法动弹,她想到几天前的事,立刻害怕了,声音颤抖着问道:
“你、你松手,你……你想干嘛?”
但兰伯特并没有什么动作,很快卸了力道,将脸凑过去哄道:
“棠棠,别生我气了,那天……不是你先答应我的吗?”
兰伯特的狐狸眼睛可怜巴巴地凑过来,夏棠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对兰伯特的感情很复杂,恐惧和生气占的比重很大,但她又确实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他。
“我那天是为了救赫罗,也是为了救你。”
夏棠看着兰伯特的眼睛:“兰伯特,夺走别人生命是这世上唯一无法挽回的事情,也是最最不可原谅的事,我——我不想你杀人。”
“我知道,我知道。”
兰伯特上前抱住夏棠:“棠棠,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是你别不理我,别跟我生气。不如这样好了,你做我的妻主,在我身边看着我,你从早到晚地看着我,我就不敢做坏事了。”
夏棠移开眼睛。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兰伯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他太会伪装了,装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装了那么多年,可是背地里……就连赫罗都说他不知道勾搭多少雌性。
“你不信我?因为赫罗说的那些?”
兰伯特捕捉到夏棠眼睛里的怀疑,立刻跪在地上:“你千万别信他,他什么也不知道,捕风捉影罢了,我不过是追星……”
兰伯特信誓旦旦,可是与夏棠审视的眼神对上,他的声音突然就弱下去,夏棠摇摇头:
“我看上去真的很傻是不是?所以你就喜欢骗我,一次又一次。”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骗你——”兰伯特举起手发誓,又喏喏开口:“我真的……很干净的。”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夏棠把脸转过去,不想看兰伯特这副撒谎骗人的样子。
但兰伯特很快抛出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棠棠,只要、只要你答应原谅我,等你再去给军士们做大型精神安抚的时候,我把费曼偷偷加进去,好不好?”
提到费曼,夏棠便顾不得生气了,她试探地问道:“真的?”
“真的。”兰伯特一口答应下来:“反正现在黑袍不在,整个地宫都归我管,等费曼恢复了,到了没人的时候,我也可以偷偷带他过来看看你。”
想到费曼很快就恢复了,夏棠心里轻松许多,看兰伯特也顺眼不少,她拉住兰伯特的手:
“那我现在就去。”
“原谅我了?”兰伯特殷勤地给夏棠穿上鞋袜,又将夏棠抱起来哄道:
“那你亲我一下。”
“等……等费曼恢复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
场地很快布置好了,夏棠将手风琴搁在自己怀里,看向旁边的野兽,最终视线停在兰伯特身上,以及……兰伯特脚边躺着的雪豹。
兰伯特示意她开始。
夏棠立刻开始演奏起手风琴,一侧的风箱徐徐打开,两边的手指都在跳跃,声音既厚重,又敦实,像是古老的法器在低吟。
是一首《贝加尔湖畔》。
伍德和几个军士一同布置的场地,在外面看到夏棠跟兰伯特的互动,不免议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