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暗暗勾唇,目光突然看向门外,惊呼一声:“王爷!”
狱卒蓦地回头,还没看清外面,下一瞬视线一黑,倒了下去。
青鸢趁机拿上自己的东西,迅速出门。
她规划好了,暂时先躲到她前夜看好的暗角,那处鲜少有人踏足,待其他狱卒发现她不见后肯定要出去追。
等人走开她再想法子出去就容易的多。
胸有成竹地想着,青鸢步伐轻快,恨不得早点出去与来福扶蓉见面。
还没转过一个弯,她倏地停住脚步,脸上的笑容僵住。
视野里突然出现的人面容冷峻,眼尾微扬,姿态闲适就这么看着她。
青鸢呆愣住须臾,大脑飞速运转,扯出一个笑容,“兄台,你知道茅厕在哪个方向吗?”
还不待男人回答,她手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应该是那处哈?”
说完马不停蹄就溜,生怕晚一步就会维持不住当前的骗局似的。
祁司晏眉目平静,微不可察叹了口气,毫不费功夫就揪住了她后领。
青鸢挣扎了下,没挣脱,双目紧闭不想去看自己当下的处境。
男人将她提拎着到跟前,目光从牢房里被打晕的狱卒身上抽离,低头平视她。
“说说,怎么个事?”
“我,我急着如厕……不小心撞到那位大哥,他就晕了……”
说着说着青鸢都懒得编了,低头看脚尖抿紧唇。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低笑。
睨着她无计可施低头沉默的样子,祁司晏唇边勾着几分散漫笑意,“小产落胎?你怀的谁的孩子?”
青鸢算是知道了,她与祁司晏犯冲,只要她做任何计划碰上祁司晏都会功败垂成。
谁能算到几天不露面的人在她打算越狱这晚会来地牢?
她无话可说。
“越狱你也能干得出来?”男人语气悠悠,“到牢里也不安分。”
他算着日子差不多了,打算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结果倒好,他这位王妃从没令他失望过。
瞥过她手心那鲜艳的红,祁司晏不以为然抓起她手腕,“这个又是哪里来的颜料……”
待看清那些快要干涸的血迹以及手心明晃晃的一条伤口时他动作止住,看她的视线微冷,“真的?”
青鸢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语气轻飘飘,“当然是真的了,我又不是无所不能,还能整到颜料进来?”
凝视她片刻,祁司晏放开她。
她还真是为了达成目标,无所不用其极,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王爷你也别怪我,里面实在太糟糕了,我最受不了被限制自由,这都是迫不得已的。”
最怕被限制自由,这让祁司晏想起她院子里那个狗洞。
大概真是被逼急了,青鸢直接与他对视,视线也不闪躲。
那表情好像说,既然被你抓到了,要杀要剐随便。
两人静视良久,祁司晏淡淡移开目光,语气微硬:“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