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从美人榻上起身,慢慢走过来,掀开珠帘,青鸢看见了太后的容貌,那是一张发肿流脓的脸,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青鸢稳住身子,“臣妾并没撒谎。”
太后笑的很阴森,“那药虽是解药,却是以毒攻毒,蛊毒抑制住了,但解药的毒日积月累,不过半年,人就会内脏衰竭而死,而你——”
她捏住青鸢下巴,“不仅没死,还一副气血极佳的样子,你根本没用那解药,说,你什么时候解掉的蛊毒?”
看样子,太后今天是故意来找茬的,这样更遂了青鸢的意。
“臣妾不知太后在说什么,您给的药我都有服用,你说那药竟然有毒吗?”
“别装了,我承认你没我想的那么弱,还挺有本事,连祁司晏都能被你迷住。你越来越不听话不就是以为找到靠山祁司晏能保你么?”
“可惜那个短命的也活不了多久了,那情药不久就会要了他的命,而你,再也没有利用价值。”
太后厉声道:“来人啊,抓刺客!”
门外蜂拥进一群侍卫,太后大喊:“厉宸王妃心肠狠辣给哀家下了毒,将她抓起来关进大牢!”
侍卫们看见昔日光彩照人的太后脸上泛红发肿,心下一骇,纷纷避开视线不敢多看。
“这毒妇进宫来说给哀家送什么美颜膏,结果刚一上脸哀家就成了这副模样,还愣着干什么,将她抓起来!”
众人不敢冒犯厉宸王妃,但见太后有理有据也不敢不从,两个人上前把青鸢擒住。
青鸢故作惊吓望向太后:“你让我拿给祁司晏吃的药有毒?你不是说那药只会让他爱上我不会危及性命吗?”
“你这么天真啊?”太后笑起来五官有些扭曲,“猜猜我把你关起来,祁司晏是会不管你死活还是会向哀家示弱求饶?”
毒害太后是重罪,被她拿到把柄很难翻身。
巧了,青鸢并不想翻身。
她同样笑起来,眼尾都藏不住的愉悦。
见她笑了,太后微蹙眉,“你笑什么?”
“那我希望他不管我死活。”
青鸢被带走时笑的轻松,她的表现太反常,太后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不到半日,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皇帝都亲自过来看,太后的容貌确实被毁,事关重大,他要大理寺的人来查,可太后觉得证据凿凿应该马上让青鸢入狱。
“母后,她毕竟是皇叔的正妻,是皇亲国戚,行事不可过于果断,若真证实了她对您不敬,之后怎么处罚都依母后。”
“你不相信我?”
“不是朕不相信母后,但皇家行事得讲究公道,让天下人信服,再说皇叔那边也不是好交代的。”
太后早料到要果决处置青鸢没那么容易,便退一步说:“行,那你就让人来查吧,不过青鸢得关在常清宫里,祁司晏手眼通天,将青鸢关在其他地方难保他不会施救。”
守在宫门外的王府侍卫迟迟不见王妃出来,稍一打听才得知王妃落了个毒害太后的罪名被关起来了,此事非同小可,立马回去禀报了王爷。
祁司晏听见消息面色一沉,“这妇人现在行事越发张狂了。”
青鸢才不在他跟前几个时辰,太后立马就把她关了起来,这么动他的人,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