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睡不着。
一时只听自鸣钟
已敲了四下,
刚刚补完,
又用小牙刷
慢慢地剔出绒毛来。
麝月道:“这就很好,若不留心,再看不出的。”宝玉忙要了瞧瞧,说道:“真真一样了。”晴雯已嗽了几阵,好容易补完了,说了一声:“补虽补了,到底不像,我也再不能了!”
哎哟了一声,
便身不由主倒下。
吓得宝玉和麝月,都忙命小丫头子来替他捶着,彼此捶打了一会歇下。没一顿饭的工夫,天已大亮,且不出门,只叫快传大夫。一时王太医来了,诊了脉,疑惑说道:“昨日已好了些,今日如何反虚微浮缩起来,敢是吃多了饮食?不然就是劳了神思。外感却倒清了,这汗后失于调养,非同小可。”
一面说,
一面出去开了药方进来。
宝玉看时,已将疏散驱邪诸药减去了,倒添了茯苓、地黄、当归等益神养血之剂。宝玉忙命人煎去,一面叹说:“这怎么处!倘或有个好歹,都是我的罪孽。”晴雯睡在枕上嗐道:“好太爷!你干你的去罢,那里就得痨病了。”
宝玉无奈,
只得去了。
至下半天,
说身上不好就回来了。
晴雯此症虽重,
幸亏他素习是个使力不使心的,
再素习饮食清淡,
饥饱无伤。
这贾宅中的风俗秘法,
无论上下,
只一略有些伤风咳嗽,总以净饿为主,次则服药调养。故于前日一病时,净饿了两三日,又谨慎服药调治,如今劳碌了些,又加倍培养了几日,便渐渐的好了。近日园中姐妹皆各在房中吃饭,炊爨饮食亦便,宝玉自能变法要汤要羹调停,不必细说。
话说那袭人送好母殡后,
就回来了。
麝月就将一应故事,
都告诉了袭人。
袭人也知不妥,太心急了些,难免会带来不必要的口舌。如今已经做日自己
妙玉在惜春那帮她赶画图。
这时间也没空听她们,
那些陈谷子烂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