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静的听着,听着凯文诉说这些年来的故事,眯起眼睛,任由吹来的风将他的长发吹乱。
他听着他从混乱中逃生说起,又说到他初露锋芒,拿着棒球棍单杀一只崩坏兽。
他总是能够时不时的说上几句,却又让人完全没有被打断的感觉,而是越说越被挑起话题。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想起悔,凯文不知该如何评价。
似乎……除却他[怪物]的身份外,他和他的确是同一种人。
“一开始,我第一眼见到他,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远超崩坏兽的压迫感,那一刻我就知道他绝不简单,只是后来,梅告诉我后,我才发现,我还是想的天真了。”
“他不是人类,所以才拥有比人类强大的力量。”
“那时的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我转移目标,不把他当做自己的敌人,不把他当做对手,因为我总会下意识的认为我赢不了。”
“赢不了……看来那个人的确很有意思啊,竟然能让我们的王子大人心服口服。”
苏调侃道,也的确被这个[怪物]引起了兴趣。
“你没有见过他,你不明白。”
凯文摇了摇头,没有否认。
“他的强大,不仅仅是随手即可摧城的力量,更是他绝不动摇,毫不犹豫的内心。”
“他远远比我要更加纯粹的多,他可以为了他要的某件东西放弃全部。”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当他的爱人与全人类放在一起时,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成为人类的敌人。”
苏看着有些低迷的凯文。
“那你呢?”
“我?”
凯文伸手指着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理解。
“如果让你在全人类与梅中间选一个,其中一者一定会死,你选择的那个能够活下来。”
“你会怎么选呢,凯文。”
苏将头扭到一边,如果是他认识的那个凯文,一定会做出他意料当中多那个选择吧。
“我……”
凯文一怔,随后无地自容。
“我好像……也没差呀。”
“是啊,凯文。”
“人类的本质,可不就是自私吗。”
“是啊,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呗,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呢?”
凯文将一瓶酒丢给苏,苏稳稳接住后,两人默契的拧开瓶盖。
“咕嘟咕嘟咕嘟……”
哈……
“我啊,也没干什么吧。”
“当了五年籍籍无名的医生,看着自己的病人死在自己的床前,日复一日,每一天都有别离在我面前诞生,每一天都有生命在我眼前逝去。”
他亲手笑着撕开记忆中的伤疤,将伤口暴露在昔日好友面前。
“一切……都要从三年前开始说起了。”
……
五年前,第三次大崩坏爆发前夕。
“通过了?”
苏接起一通电话,脸上带着憧憬与期待。
“是的,苏先生。”
“我们很欣赏你的学识与医格,请问您什么时候来报道呢?”
“我一会就去!”
挂断电话,苏长舒一口气,看着桌子上叠的厚厚的书本。
“崩坏病……”
这是一个还未被大多数人知晓的词,他也是通过某个机缘巧合才得知。
这个世界病了,病因即是一种名为[崩坏]的文明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