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看顾景泽一时半会儿没追上来，还以为是自己走的太快，导致顾景泽没看到他。

在原地站着等了一刻钟左右。

顾景泽没等来，等来个不速之客。

……

枫冥夜情绪雀跃，谨慎环顾四周，确保只有江枫一人，才敢上前拉住江枫的手，刚触及，就想把人往外面带去，像个人贩子一样，偷感拉满。

“干嘛？”江枫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闪烁着不耐烦的光芒，似是对眼前的人感到极为厌烦。

双手交叉在胸前，显示出他的不满和烦躁。

拍开枫冥夜紧攥自己的手，尽量好声好气提醒“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说完，看拽住自己的人依旧没放手，语气强硬了些“请您看清楚在拉扯好吗？”

枫冥夜看江枫误会，摘下遮面口罩，露出真容，看向江枫的眸中掩饰不住的激动，欢喜。

江枫看到枫冥夜后，微微耸起眉头放松，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敢在这时找上自己。

真是不怕被疯狗咬啊……

“有结果了？”侧目，看了看他手臂上缠绕着的绷带，轻挑眉，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早已汹涌澎湃。

“你，是我弟弟”枫冥夜声音难以克制哽咽，像是咽喉卡住鱼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夹带疼痛，颤音。

……

江枫牙关渐咬紧，唇瓣紧抿，放在胸前的手在看不到的视角，狠狠掐进肉里，瞳孔扩散，无神看着眼前比自己稍微高挑的人。

商城嘈杂人来人往中，江枫猛然置身于一个虚幻，不真切实的世界。

眸中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人和物都变得扭曲和变形。

耳畔传入的噪声逐渐听不真切，只剩下一阵嗡嗡声，耳鸣如同快速穿梭光箭，不断冲击着大脑，实感头晕目眩。

江枫放在胸前的手慌乱抓住护栏，试图站稳脚步，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

脚下的地面彷如变成了一片柔软的棉花地，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真实触感，不足以支撑自己正常行走。

走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加速，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踉跄几步，差点随之倒地。

“小枫！”江枫头疼痛难忍，晃了晃，尝试让自己清醒，好在似乎奇效，耳边呼唤渐清晰。

“知道了……”干涩嗓音回应枫冥夜喊叫，强行扒开他扶住自己的手“我需要些时间”

“行吗？”愈发嘶哑。

枫冥夜沉思片刻，看周围有过多人注意到这边，知晓现在不是一个最佳谈论时机，硬生生把心里想说的话打碎，吞进肚子里，不忍看江枫如此，多次演习话语被强行缩短成一句话“母亲很……想你”一滴泪砸在江枫肌肤上“对不起”

江枫清清楚楚听见，没说什么安慰话语，他又不是圣母，凭什么一句话就可以抵消自己前半生所遭受的苦难。

…………

……

“老婆，你不舒服吗？”顾景泽看江枫一路上时不时停下脚步发愣，双眸就这么看着货架上的东西，原本他以为是在看价格，质量什么的，也就没过多在意。

可越观察江枫就越发觉得奇怪。

发愣频率也越发高，好几次，还是自己主动搭话，江枫才回神。

“没有”江枫飘荡思绪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