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魂虽不甚清晰，但元华依旧看出了他的衣着，看上去古朴无华的玄色衣衫是用早已失传的天蚕锦制成。天蚕是上古时期才有的一种灵虫，战力低但防御极强，由它所吐的天蚕丝更是各方修士争相抢夺的灵宝。这元魂若真是上古修士，那他本身修为至少也得有大罗金仙。

“前辈……”元华抬手点了几株安神香，斟酌几许问道，“您可是上古修士？”

那元魂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凝实几分，闻言，沉默几许：“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如果你口中的上古时期是指神魔之战，那么本尊应该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元华震惊之余尚存几分疑问。且不说他如何在魔族封印之地存活数万年，单单是自己一眼认出了天蚕锦就足以令她惊异。上一回有这般感受还是遇见无衣的时候，那时她即将飞升却突然心有所感算出自己在下界还有一个命定的徒弟。不全了这份师徒缘分，怕是无法飞升，元华这才外出游历，寻回了天道塞的小徒弟。

不知为何，面对无衣她总有一种莫名的信赖和疼惜。

先前当是天道给下的牵绊，现在看来怕不是那么简单……

“前辈应当能看到，此处是凡界，灵力稀薄，不足以供您恢复。若是想尽快恢复肉身，得去上界……”

“上界？”

“您有所不知，自上古神魔一站，烨霖界因承受不住神魔两族的力量，崩裂分化为两个界，一处灵气稀薄由人族占领且是魔族封印所在，被称为下界。一处灵力丰沛，各大族群纷争不断，自称上界。”

听了元华的解释，那修士有些恍惚。原来，烨霖界的变动如此之大吗？

“人族修士，竟已落寞到如此地步了吗？”上古时期，群雄争霸。人族虽弱但人才辈出，丝毫不落于几大族群之后。谁知万年过去竟被放逐到如此地步，真是世事难料……

元华解答了他的几个问题，顺势提问先前他与河伯所待的地方到底是何处。元魂给的答案出乎意料，那里竟然是神魔一战的主战场，当时为了成功封印魔族，他们都自愿用生命来给神族拖延时间……能将元魂保存至今是因为他主修神识，识感强大且有随身携带的养魂玉。

攀谈间，两人达成协议，元魂也就是九海仙君帮她寻找魔族所谓的传送阵而元华则负责养好他的魂体。待飞升之日，再带他到上界寻找机会复原肉身……

“师父……”

听见徒弟的唤声，无衣将养魂木收入随身洞府，传音过去道明自己稍后就回，便让河伯缩小到手指粗细盘在衣袖中随她回住处疗伤。

远远看见师父回来，无衣兴奋地将手中的药材拿给在手中展示给她看。虽都是凡界药草，但已经有了灵气，看着品质不凡，且年份都千年朝上。

元华挑眉看向徒弟。

无衣看懂了师父眼中的兴味，挠头把玉环的事讲了出来。随着他修行境界的增加，景阳墟内的空间扩大了直径大约一丈，无衣将木屋内原本的一些种子种下，现已长出了大半。景阳墟时间流速与现世无异，只是那发黑的土壤似有催化作用能不断增加灵植的年限。这近一年来无衣也发觉普通凡世药草无法在其中种植，但像灵芝人参一类存活时间长的灵药还是可以的。为了减轻师父的负担，他在空间内种了不少此类药材。这回师父应是要在富安城城外举行最后一次义诊，无衣实在是不想师父去四处搜寻药材，就决定把事情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