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子里有流水声,在门外听不见里面说了什么。
魏赢川给龚定军倒酒,暗自一番察颜观色,吃准龚定军有些不痛快,才对龚定军说:
“局座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陆督军就这脾气,说来也是为了治军,无可厚非。”
“爱重妻子更是人之常情,属下也一样。”
“只是陆督军的性子直了些,这些年又太过顺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难免有所膨胀,连局座的面子也不给。”
龚定军一边听,一边伸伸老胳膊老腿,换个舒服姿势继续泡。
“局座还要再喝点酒吗?”魏赢川问,有酒精的催化,挑拨起来更容易,成功率也更高。
但龚定军摆了摆手,示意不再喝酒,说:“景侯是对的,身为陆城的最高军事长官,属实应该以身作则,不在军营里喝酒。”
还说:“景侯的脾气,我也不是头一天才晓得。
“那年在军校,我一眼看上他,就知道他是一匹烈马。”
“若能驯服,必定驰骋千里,决胜千里。”
“反之,就是被他践踏于马蹄之下。”
“这些年,他的性子一直没有变,但他结婚后多一分隐忍。”
“否则你刚才端糖水的时,景侯就会卸了你的胳膊。”
提及军校。
龚定军反过来给魏赢川倒了一杯酒,接着往下说:
“我将唯一的指挥官培养名额给了景侯,属实有些对不住你。”
“景侯出现之前,你是我亲自内定的人选。”
“但景侯确实比你优秀,考核成绩也是拔尖的。”
“景侯也比你更适合带兵打仗。”
“夏新远被景侯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