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10小时后,莱茵哈德短暂苏醒。
被白色浸染到苍白床单的床单下,一具躯体开始缓缓地苏醒。
莱茵哈德从病床上坐起,插满手臂的针头拉动吊瓶,响起银铃般的清脆响声,他的呼吸声因鼻腔中的呼吸管而显得格外沉重,似乎是一只野兽在打鼾。
莱茵哈德大梦初醒般环视着,绷带包裹着他的半边容颜,缠着他烧焦的左臂,幻肢痛隐约在绷带下缠绕,同时,莱茵哈德感觉自己的左腿也失去知觉,被截断的肢体似乎堕入无垠虚空中。
看到莱茵哈德醒来,他的私人医生立刻上前询问状态,而莱茵哈德在几秒钟的梦呓后回过神来,他摆手示意私人医生们让开一条道路,又示意他的助手过来,汇报工作。
助手从走廊中快步走到莱茵哈德的床前,将一大摞写满文字的纸张递交给莱茵哈德。
莱茵哈德将纸在病床上摊开,逐字逐句的阅读着,他的声音很小,甚至几乎是默读,声线没有丝毫波折,似乎纸上记载的根本不是这个国家的剧变,而是一篇平淡无聊的故事。
“我明白了。”莱茵哈德冰霜般令人发颤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涌出:“先象征性地派出部队往战场前进,稳住局势,让那群挟持海因里希的疯子稳定下来。”
“让秘密警察出动,秘密追踪视频信号来源,抓捕挟持他们的国防军,把他们背后的同谋连根拔起。”
“另外,不要散播恐慌,海因里希被劫持的事件,不应该让黑轮日公民们知道,这是两党的博弈,他不属于公民,公民只会酿造舆论,爆发恐慌。”
”加强安保系统和审查系统,所有公民和高层官员都应当接受审查,强制进入严格的安保程序中,这样会无比繁琐,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必须这么做,这片土地已经无法再容纳更多的不安。”
“可以预料的是,国防军将要灭亡,一旦敌人越过不洁线,我们就将毫无顾虑地使用核武器,但我真正怀疑的是,核弹是否真的能对我们的敌人构成威胁?我们还需要建立更加庞大的地下防御工事,绝不能让敌人玷污我们的领土!”
“长官,那名袭击者...”助手问道。
“没人能在苦难剂和吐真剂的折磨下守住秘密,他已经失去最后的价值。”
“我们该把他杀掉么?”
“用‘血旗’的方法,去做吧。”
莱茵哈德在苏醒一小时后再次睡去。
2小时后,一根高耸的旗杆在苍茫的大地上竖起。
旗杆上并没有旗帜,取而代之的是Nc党标志的万字符,可它的轮廓看起来却起起伏伏,似乎还有鲜血从其上滴落。
那赫然是袭击莱茵哈德的袭击者,他的四肢被机械扭曲,被钢铁固定后形成Nc万字旗的标志,一根20米长的旗杆从右侧小腹插入,从左侧肋骨穿出,期间避开所有重要器官,最后像升起般将旗杆立起,让尚存生息的袭击者忍受着骨骼脱臼,肌肉扭曲的痛苦,最后死于干渴与饥饿,宛若某个原始部落荒诞而毫无人道的酷刑。
旗杆下,SS的士兵整齐排列形成一个个矩阵,似机器般毫无情感地仰望着高悬于旗杆上的袭击者,他们能看到顺着旗杆淌下的血液,他们能听到袭击者痛苦的呜咽,但他们不在乎,自从袭击者被认定背叛黑轮日公国后,他就已经不再是人。
在旷野的更远方,还有数根旗杆孤单地屹立,似是大地上伸出的细长尖刺,它们上有些高挂着扭曲成万字符号的人体,有些则挂着腐臭的烂肉,似乎昭示着,这个国家滚滚前进的车轮将会碾碎一切任何敢于阻挡他的人。
这酷刑,名为“血旗”。
由莱茵哈德缔造的恐怖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