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我们重续校园情缘
现在算来,我离开大学校园已经有二十年了。和大多数一样,毕业后分配工作,在单位平淡地上着班,再然后就是找个姑娘结了婚生了小孩,基本上我这二十年就这么过来了,不算好也不算坏,只能算是平平淡淡吧。而我也由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人变成年过不惑的中年人了。
唯一不同的是,妻子后来又跟我离婚了,没办法,谁叫我没钱呢,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呢?人各有志也不能强求。于是这十几年我也就这样陪伴着孩子过来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随着这几年有了网络,我的心思就全寄托在网络上了,比如在榕树看,在天涯看吵架,当然更多的还是在雅虎上看新闻,没办法,谁叫我也姓杨呢?
唉,到了我这个年纪,所有的理想已经不复存在了,转而将所有的理想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了,既当严父又当慈母,辛苦将孩子拉扯大。幸好我的孩子还算为我争气,一直刻苦学习,巧合的是,这孩子居然考上了我的母校。当我接到录取通知书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十年前我在母校度过了求学时光,没想到二十年后,我的孩子也要在这里求学了。那个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拿出那些同学的照片反复地看,尽管照片有些发黄了,人的面容也有些模糊了,可是那种同学之情却依然映在我心里。没办法,我这个太重感情了,所以才会这么平淡。
毕竟孩子是第一次出门求学,我这个作父亲的,自然要陪孩子来学校报到,顺便重新看看母校校园有什么变化。人家都是近乡情怯,我却是近校情怯。越是接近母校,心里的激动与惶恐也就更强烈,人至中年,居然还是孤身一人,一事无成,不知道我的那些同学会如何看待我?
管他呢,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反正我活到了这把年纪,也不怕人看什么了,半老头子嘛。陪孩子报完道后,我就开始在校园里溜达起来,正边看着我们当初住过的宿舍楼边胡思乱想时,突然有人叫声:“咦,这不是杨宝宝嘛?”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快有二十年了吧?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的老班长。当年我在班里最小,大家都很宠我,特别是班长,几乎把我当成他的弟弟看待,总是叫我杨宝宝,结果班里的同学都叫我杨宝宝。不过当时同学们的确把我当成宝宝看待,四年里对我总是很好,这就是我为什么怀念他们的原因了。人好人坏,各人心里都有数,我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老班长不再年轻的面容,我心里也激动,二十年没有见了呢,自从各自成了家后,连音信都很少通了。现在重新见到老班长,叫我怎能不激动。一问班长,原来他也是送自己的孩子来这报道,说完班长叹了口气:“人哪,终究是有感情的。”结果那个下午,我和班长坐在学校草坪上聊了一下午。
我现在还记得,聊到最后,班长问我上网不,我说当然上,接着班长就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去网络上建立一个同学圈子,让同学们都能重新联系上。班长有命,我杨宝宝岂敢不从,又岂有不从之理?
考虑到5460同学录登录太麻烦,而我对雅虎又是最熟悉不过了,加上雅虎推出了一个雅虎关系,其实就是朋友和同学圈子的集合。在那上面建大学同学圈子自然是最好不过,好歹雅虎的用户也有七千万之多,这里肯定有我的大学同学,这样说起来也就不会太难,也能让同学们很容易知道雅虎关系是什么一回事,又怎么操作
说到这里,我真的要吐苦水了,同学中像我这样会上网的终究还是少之又少,绝大多数同学都不明白网络是怎么一回事,都认为网络要么就是游戏要么就是聊QQ,这下我真的要PF我们这些同学了,真的是太落伍了,那我的责任,就是向同学们普及网络知识,让他们不再落伍于网络时代。可以说,那段时间,雅虎关系在我的嘴里出现的频率极高,几乎是每天都要说上好几十次,直到班里的同学都用上了雅虎关系,都进了我们的那个同学圈子,我才彻底放下心来,这也算是我老夫聊发少年狂一回了吧
说实话,我要真正干起事来,还真不是吃素的,雷厉风行说干就干,马上就联系好了一大帮同学,终于让班里的绝大多数同学都重新联系上了。大家又在一起谈笑风生,说当年的趣事,说各自的近况。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同学们已经不再年轻,男同学不再英俊萧洒,女同学不再漂亮妩媚,大家都老了。那么,我的平淡也没什么了,只要这份同学之情还在,只要同学在二十年后还能这样在雅虎关系上亲昵地叫我杨宝宝,那我还有何所求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值得我惊喜的,最惊喜的是让我居然遇上了当年朝思慕想的同学小萧儿。其实我们那时候心里都喜欢着对方,可是因为年轻太羞涩,结果都没能说出来,毕业了,看着小萧儿她期待的眼神,我张了张嘴,就是没办法说出来。结果这让我在以后的岁月里遗憾不已,这一遗憾居然就足足足遗憾了二十年之久。我到现在还认为,这世间只有小萧儿才是最适合我的。可是阴差阳错,居然就是没有在一起,让我孤独地过了十几年,这也算是对我当时的一种惩罚吧
当我得知小萧儿也在三年前因车祸失去丈夫时,心中还是有着欢喜的,看来老天待我并不薄,既让我重新与一帮同学聚首,同时也让我与最爱的人有重续旧缘的机会,我怎能错过呢?也许我和小萧儿真的是心有灵犀,我和她都在雅虎关系上泡着,总是相互逗乐着,我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光,可以相互嬉闹着,感觉真好
等到感觉差不多了,我终于鼓足勇气问小萧儿:“小萧儿,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小萧儿那边沉默了半天,正当我的心不断往下沉的时候,终于回了一个“能”。这一刻,我分外的感谢上天,它终于弥补我了,终于让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尽管这中间经历了太多的曲折
我想,我此时已经不会再错过什么了,错过第一次,不能错过第二次,而这就是我在关系上写给小萧儿的最后一句话,同时也将这一句话赠予千千万万的网友,这算是我作为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对年轻的网友们一点人生忠告吧!
葬恋,梦中的婚礼
阳光下翩翩的蝶儿,不知何时和你交相辉映在镜中。
楼间走廊裹响起的脚步声,伴随着不绝於耳的丝丝雨声,我所感觉到的只是一片耀眼。
那带着甜香的钢琴声,也震动着我的耳膜。
是,什么能够没有任何颜色就可以记得,和回忆?自我哀怜。记得忘记了,回忆亦奔扑远方义无返顾……
在那一段生命的时光里我们的故事,等到离开后,等到分别了那么久再没有联系,终究只剩下,一种关系。
曾经的曾经的都是幻景。
一种关系而已。如此简单……
如果没有记得是不是就意味着没有开始?
如果没有忘记是不是就是就此搁浅的印记?
我还爱你。
从此放弃,在遥远,不再想念。
1、紫夜
当紫色窗帘外的阳光,渐渐淡去的时候,楼上总会穿来悠扬的钢琴声。我对艾紫昕说,我们的邻居肯定是一个女孩。艾紫昕不以为然。不过,我仍然相信,那美妙的琴音,是来自一位爱做梦的女孩,因为,每天,总有那一首《梦中的婚礼》。
一直很喜欢钢琴曲,很羡慕会弹钢琴的女孩。艾紫昕的钢琴弹得很好,现在已经算是桃李天下香了。记得很早很早以前,她告诉我,她要弹给我听的这首曲子,叫《梦中的婚礼》。当优雅的旋律从她指尖流淌出来时,我的眼前晃动的是一个赤足跳舞的精灵,纤细的脚掌踩在爱人宽厚的脚背上,优美的舞着,轻柔地旋着。决然地爱上了这旋律。
艾紫昕今晚不在家,家里显得特别的安静。那熟悉而遥远的旋律,更是清晰的穿透在我的心里。单身到现在,我对婚礼的理解,一直很模糊。只知道,一个人,是快活;两个人,是生活。只知道,结婚前是动物,结婚后是植物。
晚上十一点半,艾紫昕发来短信,立时铺成一条路,直通我们约定的地方。
那是一间可以看见星光的酒吧,习惯放淡淡的钢琴曲,每个角落里都会放一盆紫色的紫菀花。
紫色是神秘的。然而紫菀花的色泽却高洁而明朗,它应该印染在质感良好的布上,做成苏格兰乡村式大摆裙,让少女们穿上,走到夜的大街小巷。
正想着,有个穿紫衣的女子撞入我的视线。她美好的身姿、优雅的气度,衬托得一身剪裁得当的紫衣,有声有色。
“飞扬,你来了。”
“来了。”
我静静地望着她,就像望着漫画里的凌波丽。
不知是她长得像凌波丽令我喜欢,还是在潜意识里,我已视她为凌波丽的化身。
紫昕不出声,她的脸颊微红,似乎有些尴尬。右脚的脚趾别扭地摩擦着左脚的小腿,一下一下。我忽然想起家里的花旦每次做了坏事被她捉住教育时,表面上不叫也不反抗,但都会倔强有力地左右甩尾巴。此刻紫昕就像那花旦,内心在挣扎,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怎么了?”
紫昕的安静让我感到害怕。
“突然很想看看你,所以给你发短信。”
“就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的。”
紫昕隐隐感觉到自己即将崩溃,长时间憋着的一口气,终于被它化成了愤怒。
“难道要一个矜持的女人来主动提出结婚,向男友索讨一枚戒指么?”
“我们这样的生活不好吗?我真的觉得结婚没什么意思,都是在玩感觉,一点都不实在,你怎么会看重这些!”
“你这人太差劲了。”
2、钢琴曲
接近午夜的时候,酒吧会有流浪艺人来表演,吉他或是钢琴。
紫昕的目光凝视着琴键,没再说话。
隔了良久,她坐在高高的琴凳上,一个键一个键的按下去。她的手轻轻摆动,嘴角挂起一个无奈的微笑。
我坐在她对面,手肘支在桌上,托着下巴说: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我要娶你进门。”
紫昕脸上显露出欢欣的笑容,这令我宽心不少。
离开酒吧,我握着紫昕的手,独自沉思着。
路灯蔓延出橘黄色的光,它们一长溜齐整地悬挂在半空,像卫士英武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灯光旖旎,花了我的眼睛。
我凝视着紫昕,她也凝视着我,傻傻地笑,都不说话,就那样一前一后地沿着窄窄的街道走。
那一晚,我躺在临窗的床上,把窗外的星星数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