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大臣王田转身看了少年一眼,就立刻向皇帝进言,“启禀陛下,正是此人,原本看着只有七分像,如今沈大人如今站在旁边对比,这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赵景珩漫不经心地将殿内所有人的心思,都收入眼底,这卧底和卧底之间的大战,竟然半点也不输碟中谍。
赵景珩看向跪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沈遇,冷厉地说,“沈爱卿,以为如何?”
沈遇只看了少年一眼,便磕了个响头,“回禀陛下,微臣并不认识此少年,不过这少年,的确与微臣年轻时,长得十分相似。只不过,王大人非要抓着这一点,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微臣头上,微臣不服。”
沈遇:“陛下,微臣以为,王大人针对微臣多年,这必定是王大人谋划已久,意图陷害微臣于不义,王大人想陷害微臣,微臣不怕,泼脏水到微臣身上,微臣亦不怕,只不过,这少年即使昔日是韩国旧民,如今已经是我大景王朝的子民,入了大景王朝的国籍,臣以为,王大人抓着对方的身份大做文章,不仅陷微臣于不义,亦将大景王朝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今日王大人,能随便抓一个普通百姓,大做文章,明日必然能将计谋用于其他朝中重臣身上,这样一来,王大人的确能排除异己,谋得权势,但这必将,闹得国内人心惶惶,新依附我朝的百姓从此人人自危,王大人如此自私自利,是大景王朝的罪人,必将遗臭万年。”
沈遇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他的声音坚定如磐石,回荡在这殿内。
内阁大臣王田听到此言,差点就当场骂脏话,他忍下内心的愤怒,冷静地看向沈遇。
王田冷笑道:“沈大人如此伶牙俐齿,真是令本官大开眼界。”
他重新向皇帝磕头,他更狠,直接说,“启禀陛下,沈大人字字句句陷微臣于不义,微臣不过是就事论事,而且沈大人看似言之凿凿,但半句不提及案件核心问题,一个人说谎的时候,就会转移话题,甚至,就如沈大人这样,强行用大义来掩饰自己的罪过,微臣敢对天起誓,微臣敢保证,沈大人就是昔日韩国安插在我大景王朝的卧底,居心叵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陛下。”
赵景珩只想说一句刺激,厉害,这影帝的头衔,应该有他们的位置,好莱坞的小金人,应该给他们送到府上,才能算有诚意。
赵景珩看向少年,“这位沈姓少年,朕给你一次辩驳的机会,这位沈爱卿,可是你沈家人?”
沈姓少年原本的悲愤在看到皇帝那冷漠的神色时,顿时一慌,他忍不住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七叔,他非常清楚,接下来,他的话,将会决定七叔和沈家的命运,他回想自己这短短的十几年人生,昔日在韩国的如履薄冰,和在农牧省放牧的自由快乐,再到如今……他连别人一生都见不到一次的皇帝,他都见到了,他还能有什么遗憾呢?
沈姓少年下定决心后,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他不服气地看向皇帝,“草民参见皇上,草民不过是一个放羊的小孩,这辈子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在草原上放一辈子的羊,再娶一个心爱的女子,剩下几个大胖小子,让子子孙孙都放羊,草原的生活很简单,虽然有时会有狼群,但只要人多,举着火把,就能将狼群吓退。只是,草民没想到,草民遇到的是一个比草原之狼还狡猾奸诈的大人,王大人的心腹闯入草民家中,不仅打杀了草民的羊羔,还抓走草民,要草民背下一整张纸的资料,一旦背不出来,他就叫人鞭打草民,草民身上全是他们这群恶棍鞭打出来的伤痕。”
少年说着,就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伤痕累累的上半身。
少年恶狠狠地瞪向王田,大笑道:“陛下,这位王大人满嘴胡言,草民为了不挨打才顺着王大人的意思行事,如今,在御前,草民才敢说出实话,比起被王大人陷害的那位大人,草民以为,像王大人这样不辨是非,陷害忠良的人,恐怕才是韩国的卧底,否则也是国之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