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愁云道:“你想收徒?”
“那你觉得呢?”
“年纪大了些,但根骨品性俱是上上之选。”
“真是出身害了他,他老爹也恁得让人生气。”
“我没意见,但若真要收徒,须知会一声。”
关千逢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是自然,我兄弟四人同进同退,既要收徒理应共同教导。”
段愁云点点头。
关千逢想了想又道:“那张大黎?”
“歪树一棵,修直太过麻烦!”
昨夜那些污言秽语就连他俩这老江湖听来都不免老脸一热。
“也好,有张大彪规劝,倒不至于走上邪路。”
这时,天边飞来一只信鸽,一番盘旋后落在关千逢肩上。
关千逢拿下脚上信筒,随即将之放飞。
“情况有变!”关千逢脸色一变:“你我须快快动身!”
段愁云点头,足尖轻点,人已在十丈开外。
关千逢掏出几枚铜钱:“大娘,我等有急事,下次再来尝你的手艺!”
“哎……”
孙老太正准备说不用不用,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
眼瞅着两个阎王从头顶掠过,张大彪终于还是止不住心里好奇:
“昨晚到底怎么了?难不成你又折回去把阿酥给领回家了?”
钟黎大呼冤枉:“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份心思?!”
张大彪嘿嘿笑道:“真没有?”
“当然没有!我心中只有师姐,容不下别的女人。”
张大彪叹了口气:“只怕阿酥不是这么想……她对你的心意,就连我这种大老粗都瞧得明白。你是没注意,她看向你的时候,眼睛都比平常要亮!”
钟黎嘟囔道:“我自然明白……”
张大彪道:“人家不过芳龄二八,不知情为何物,你若真无她意,不妨早点把话说清楚,对你俩都好。”
“我不也才芳龄二九吗!”
钟黎不服,谁还不是个少年?
“也未……未必就像你说的那样。”钟黎心里有些乱:“哎,不去想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会明白的。”
会明白吗?
只怕未必。
张大彪虽不知情爱为何物,但胜在旁观者清。
“我老爹说过了,人生在世,定要今日事今日毕。一旦拖下去,事情究竟会怎么发展,就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了。”
张大彪道:“你莫要嫌我啰嗦,我也是怕你后悔。”
钟黎道:“我反正问心无愧,又有何可悔?左右不过阿酥年纪尚小,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要什么。”
“但愿如此吧。”张大彪也不甚明白:
“那房里不是阿酥又是谁?难不成是咱师姐?”
钟黎笑道:“你想哪去了,师姐不会下山的。”
“那……”
“你可记得昨日在停尸房门口关千逢扔出的那枚飞镖命中了一个女子?”
张大彪顿时恍然大悟:“难道说……”
“没错。”钟黎摊摊手:“受伤之后躲在老宅之中,正巧被我碰见。之后关千逢二人追来,我才不得不与她做戏。”
做戏?
做戏做到床上去了?
只怕那女子也是心甘情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