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一愣：“什么？”
她抿了抿唇，虽然她和陆随墨之间的确有些纠葛，但她莫名发现，自己在听到别人这么说陆随墨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高兴。
“这样的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简直可笑至极。
柳依依连忙道：“因为你最近和陆随墨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嘛，我专门找人打听了一下，是陆家内部传出来的，据说，话是陆随墨一个堂弟在喝了酒之后说的。”
“后来还有人去找在陆家蛮多年的佣人求证过，确有其事。”
“据说，陆随墨的母亲那边，有这种病的遗传基因。”
“陆随墨的一个舅舅，就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陆随墨的妈妈，在陆随墨的爸爸海难出事之后，精神也就有些不正常了。”
“但是一直在积极吃药治疗，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两年前，陆家夺权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有人对陆随墨的妈妈下了手，引得陆随墨的母亲病发，听说十分严重。”
“而且，当时陆家就有人找到了陆随墨之前做的基因检测报告，显示陆随墨有遗传性精神缺陷。”
柳依依压低了声音：“听说还挺严重的，也就是那一纸基因检测报告，将陆随墨从总裁之位上给拉了下来。毕竟，陆家家大业大，没有人希望，掌权人是个有潜在危险的人。”
“而且，听说陆随墨也已经发过病了，很吓人。我还听说，陆随墨做的基因检测中显示，陆随墨有精神变态基因，所以他们陆家人私下都说陆随墨是个变态。”
沈云初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突然想起了昨天……
昨天陆随墨实在是有些太奇怪了。
在看到她在看叶景阳的监控录像的时候，突然就失了控。
当时他的眼睛里面，尽是癫狂，十分骇人。
无论她如何解释，他都好似完全听不进去。
她原本只以为，他是受到了叶景阳的刺激，情绪太过激动。
可如今再一想，当时陆随墨的表现，不像单单只是受到了刺激的模样。
他以前，从来没有那样过。
柳依依还在继续说着：“听说，陆随墨这两年在国外，一直都在治病，给他妈妈治病，给他自己治病。”
“这一次突然回国，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我原本以为，他是两年前失去了陆氏，如今回来，是想要夺回公司的。可陆家那边的人似乎很笃定，说陆随墨永远不可能夺走陆氏集团，他们手里那一纸基因鉴定书，就足以让陆随墨永远触碰不到陆氏集团的最高权位。”
沈云初垂眼，她和陆随墨已经成了这样的关系，陆随墨知道她如今许多事情，可以说是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她却好似……一点也不了解如今的陆随墨。
“反正我打探了一圈觉得，陆随墨那天在视频里那样诋毁你，和你撇清关系，对你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你还是别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了。”
柳依依叹了口气：“我也不是歧视精神病，我也知道精神病只是生病了。可他如果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话，在他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沈云初低低应了一声，转开眼，不让柳依依看见她脸上情绪。
晚了。
她已经和陆随墨扯上关系了。
而且，这段关系，也不是她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陆随墨这一次帮了她太多，掌控权在陆随墨那里。
“知道了。”沈云初不敢跟柳依依说，只随意点着头应了下来。
结束了和柳依依的视频之后，沈云初重新拿起了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站起身来下了楼，重新回了书房，将手中书放回了书架上，正要转身离开，沈云初的脚步却突然一顿。
她看见了书架上，放了好几本，和心理学相关的书。
甚至还有两本，与精神疾病有关，一本名字叫做《精神分裂症及其治疗》，另一本叫做《精神病学》。
沈云初的目光在那上面顿了良久，忍不住地抬起手，手指落在了书上。
刚刚触碰到那本书，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沈云初被惊了一跳，身子控制不住地一颤。她反应了一下，连忙拿起了手机。
电话，恰恰好就是陆随墨打来的。
沈云初握着手机深呼吸了好几次，稍稍平复好心情，接起了电话。
“喂。”沈云初先一步开了口：“是有结果了吗？他们侵入我的手机，有没有找到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到了陆随墨的声音：“不是，还没有消息。”
“啊！”沈云初愣了愣，有些茫然：“还没有消息吗？那……”
那陆随墨打电话给她，是为了什么？
“是有什么事吗？”
听沈云初这么问，陆随墨的声音一下子冷了几分：“结果还没有出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个工具人是吗？”
沈云初怔愣在地，不对劲。
陆随墨的语气，实在是有些不对劲。
发生什么事了？
沈云初纳闷，却还是放柔了声音哄着：“不是，可以打的。”
“只是你之前说，你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大概半个多小时，现在还没有半个小时，你就突然给我打了电话，我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刚才在楼顶花园看书，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你的电话一下子把我惊醒，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陆随墨方才显得紧绷的声音稍稍松弛了下来：“没什么事，就是……”
陆随墨稍作停顿：“就是开会有点太累了，结束了之后有点烦，想找个人说说话转移转移注意力。”
“开会是挺累的。”沈云初坐到了书房的椅子上：“我之前在沈氏集团上班的时候，也特别不喜欢开会。”
沈云初正说着话，却突然听见陆随墨那边响起了一个背景音，像是有人在说话，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沈云初听见她似乎在喊，某某医生。
沈云初顿了顿，医生？陆随墨不是在开会吗？
开会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叫医生呢？
沈云初脑子转得飞快，声音却愈发温柔：“话说回来，之前我们第一次重逢的时候，是在珠宝峰会的晚宴现场的地下车库，你那天怎么在那里呀？你现在在哪儿上班啊？和珠宝行业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