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广佛华严经》第三十九卷（白话译文）十地品第二十六之六

十地品第二十六之六

第十地

净居天众那由他，闻此地中诸胜行，（净居天的众生无数，听到这地中的各种胜行，）

空中踊跃心欢喜，悉共虔诚供养佛。（在空中跳跃，心中充满欢喜，全都虔诚地供养佛陀。）

不可思议菩萨众，亦在空中大欢喜，（不可思议的菩萨大众，也在空中感到极大的欢喜，）

俱然最上悦意香，普熏众会令清净。（一起点燃最上等的悦意香，普遍熏染众会，使大家感到清净。）

自在天王与天众，无量亿数在虚空，（自在天王和天界的众生，无量亿数在虚空中，）

普散天衣供养佛，百千万种缤纷下。（普遍撒下天衣供养佛陀，有百千万种色彩缤纷地下落。）

天诸采女无有量，靡不欢欣供养佛，（天界的采女无数，全都欢欣鼓舞地供养佛陀，）

各奏种种妙乐音，悉以此言而赞叹：（各自演奏各种美妙的音乐，都用这些话语来称赞：）

“佛身安坐一国土，一切世界悉现身，（佛陀的身体安坐在一个国土中，却在所有世界中都显现出身相，）

身相端严无量亿，法界广大悉充满。（身体的相貌端庄庄严，无量亿数，法界广大，全都充满。）

于一毛孔放光明，普灭世间烦恼暗，（在每一个毛孔中放出光明，普遍消除世间的烦恼和黑暗，）

国土微尘可知数，此光明数不可测。（国土中的微尘可以计数，但这光明的数量无法测量。）

或见如来具众相，转于无上正法轮，（或者看到如来具备所有相貌，转动无上的正法轮，）

或见游行诸佛刹，或见寂然安不动。（或者看到在所有佛刹中游行，或者看到安静不动。）

或现住于兜率宫，或现下生入母胎，（或者显现住在兜率天宫，或者显现下生进入母胎，）

或示住胎或出胎，悉令无量国中见。（或者显现住胎或者出胎，使所有无量的国土中都能看到。）

或现出家修世道，或现道场成正觉，（或者显现出家修习世间道，或者显现在道场成就正觉，）

或现说法或涅盘，普使十方无不睹。（或者显现说法或者进入涅盘，使十方世界都能看到。）

譬如幻师知幻术，在于大众多所作；（比如幻术师知晓幻术，在大众中做了许多幻化；）

如来智慧亦复然，于世间中普现身。（如来的智慧也是如此，在世间普遍显现出身相。）

佛住甚深真法性，寂灭无相同虚空，（佛陀安住在非常深奥的真实法性中，寂灭无相，如同虚空，）

而于第一实义中，示现种种所行事。（而在最上的真实义中，示现出种种所作的行为。）

所作利益众生事，皆依法性而得有，（所作的利益众生的事，都是依据法性而有的，）

相与无相无差别，入于究竟皆无相。（有相和无相没有差别，进入究竟的境界都是无相。）

若有欲得如来智，应离一切妄分别，（如果有人想要得到如来的智慧，应该离开所有的妄自分别，）

有无通达皆平等，疾作人天大导师。”（通达有和无都是平等的，迅速成为人天的大导师。）

无量无边天女众，种种言音称赞已，（无量无边的天女大众，用各种言语音声称赞之后，）

身心寂静共安乐，瞻仰如来默然住。（身心都寂静，共同享受安乐，仰望如来静静地住下。）

即时菩萨解脱月，知诸众会咸寂静，（那时菩萨解脱月，知道所有集会都已经寂静，）

向金刚藏而请言：“大无畏者真佛子！（向金刚藏请求说：“大无畏者，真正的佛子！）

从第九地入十地，所有功德诸行相，（从第九地进入第十地，所有的功德和各种行为特征，）

及以神通变化事，愿聪慧者为宣说！”（以及神通变化的事情，愿聪慧的人为我们宣说！”）

那时，金刚藏大菩萨对解脱月菩萨说：

“佛子！菩萨从第一地到第九地，以这样的无量智慧洞察明了后，深入思维修习，圆满纯洁的善法，积累无边的助道法，增长广大的福德与智慧，广泛实行大悲，了解世界的差异，深入众生的繁茂森林，踏入如来的行径，随顺如来的寂静行，常常观察如来的力量、无所畏惧和不共法，这就被称为获得一切种、一切智智的受职地位。

“佛子！菩萨到达受职地后，立即获得菩萨离垢三昧、法界差别三昧、庄严道场三昧、一切种华光三昧、海藏三昧、海印三昧、虚空界广大三昧、观察一切法自性三昧、知一切众生心行三昧、一切佛皆现前三昧，以及百万阿僧只种的其他三昧都显现于前。菩萨在所有这些三昧中，无论入定或出定，都能熟练掌握，并且很好地理解每个三昧的作用与差异。其中最后的那个三昧，名为：受一切智胜职位。当这个三昧展现时，一朵巨大的宝莲花突然诞生。这朵莲花宽广无比，大小相当于百万个三千大千世界，以各种珍贵的宝物装饰，超越了一切世间景象；它由出世间的善根所生，深知万法如幻，由无数行为所构成，常放光明照亮法界，非天界所能拥有；它的茎由碧琉璃玛瑙制成，台座由栴檀王构成，须蔓由玛瑙串成，叶子由阎浮檀金打造，莲花常放无量光明，珍宝汇聚为藏，宝网覆盖其上，还有十三千大千世界微尘数的莲花作为陪衬。这时，菩萨坐在这个莲花座上，身相大小恰到好处；无数菩萨作为眷属，各自坐在其余的莲花之上，环绕四周，每一位都获得了百万种三昧，一致仰望大菩萨。

“佛子！当这位大菩萨及其眷属坐在莲花座上时，他们的光明和言音充满了十方法界，所有世界都为之震动，苦难的境地得到安宁，国土变得清净，同行的菩萨都来聚集，人天的音乐同时奏响，所有众生都感到安乐，他们以不可思议的供品供养一切佛，诸佛的聚会都显现出来。

“佛子！当菩萨坐在这朵大莲花上时，从他的双脚下放出百万阿僧只光明，照亮十方地狱，消除众生的痛苦；从膝盖放出同样的光明，照亮畜生道，消除痛苦；从脐轮放出光明，照亮阎罗王界，消除痛苦；从两胁放出光明，照亮人间，消除痛苦；从双手放出光明，照亮一切天界及阿修罗的宫殿；从两肩放出光明，照亮一切声闻；从背部放出光明，照亮一切辟支佛；从面部放出光明，照亮从初发心到第九地的所有菩萨；从两眉之间放出光明，照亮受职的菩萨，使魔的宫殿隐而不现；从头顶放出百万阿僧只三千大千世界微尘数的光明，照亮十方一切世界的佛如来道场聚会，围绕十圈，停在空中，形成光明网，名为炽然光明，发动各种供养，供奉于佛。相比之下，其他从初发心到第九地的菩萨的所有供养，百分之一都不到，乃至无法用数字或比喻来形容。这光明网遍照十方诸佛前，降下妙香、花环、衣物、幢幡、宝盖等装饰，这些都出自出世间的善根，超越世间的一切。若有人见到或知道这些，都会在无上正等正觉的道路上永不退转。

“佛子！当这大光明完成供养后，又绕过十方一切世界的佛道场，十圈后，从诸佛的脚下进入。这时，诸佛及菩萨们知道某个世界中，某位大菩萨能行如此广大之行，达到了受职位。佛子啊！这时，无量无边乃至第九地的菩萨众都来围绕这位菩萨，恭敬供养，专心观察。在观察时，这些菩萨各自获得了十千种三昧。这时，十方所有受职的菩萨，都在金刚庄严臆德相中发出大光明，名为能坏魔怨，伴随着百万阿僧只的光明眷属，照亮十方，展现无量的神通变化。做完这些后，这些光明进入这位大菩萨的金刚庄严臆德相中，这些光明进入后，使这位菩萨的智慧和力量增长超过百千倍。

“这时，十方一切佛从眉间放出清净光明，名为增益一切智神通，伴有无数光明眷属，照亮一切世界，绕行十圈，展示佛的广大自在，启发无量百千亿那由他诸菩萨，震动一切佛刹，消除一切恶道的苦难，遮蔽一切魔的宫殿，展示一切佛得道之处道场的庄严威德。照亮尽虚空遍法界的一切世界后，这光明来到这位菩萨的集会，绕行一圈，展现种种庄严景象；显现完毕，这光明从大菩萨的头顶进入，光明眷属也各自进入那些菩萨的头顶。这时，这位菩萨获得了之前未有的百万种三昧，名为已得受职之位，进入了佛的境界，具备了十种力量，正式成为佛的一员。佛子啊！这就像转轮圣王的太子，母亲是正后，身相完美。轮王让太子坐在白象宝座上，挂起大网幔，树立大幢幡，燃香散花，演奏音乐，取四大海水倒入金瓶，王用这瓶水为太子灌顶，这时太子就被命名为受王职位，正式成为刹利王的一员，能行十善道，也被称为转轮圣王。菩萨受职也是如此，由于诸佛的智慧之水灌顶，所以称为受职；具备了如来的十种力量，因此成为佛的一员。佛子啊！这就是菩萨受大智职的情形。菩萨因这大智职，能行无量百千万亿那由他难以想象的修行，增长无量的智慧和功德，这便是安住法云地的境界。”

“佛子！菩萨中的大士在法云地，能如实地了解欲界的集合、色界的集合、无色界的集合、世界的集合、法界的集合、有为界的集合、无为界的集合、众生界的集合、识界的集合、虚空界的集合、涅盘界的集合。这位菩萨也如实地知道各种见解、烦恼、行为的集合，知道世界成住坏空的集合，知道声闻行、缘觉行、菩萨行、如来力、无所畏、色身、法身的集合，一切种智、一切智智的集合，示现成佛、转法轮的集合，进入一切法的分别决定智的集合。总之，以一切智，了解一切的集合。

“佛子！这位大菩萨以这样的高等智慧，如实知道众生业力的转化、烦恼的转化、各种见解的转化、世界的转化、法界的转化、声闻的转化、缘觉的转化、菩萨的转化、如来的转化、一切分别与无分别的转化，这些他都如实知道。他还能如实知道佛的持力、法的持力、僧的持力、业的持力、烦恼的持力、时间的持力、誓愿的持力、供养的持力、行的持力、劫的持力、智的持力，这些他都如实知道。他还能够深入了解诸佛如来进入的细微智慧，如修行的细微智、命终的细微智、受生的细微智、出家的细微智、现神通的细微智、成正觉的细微智、转法轮的细微智、住寿命的细微智、般涅盘的细微智、教法住世的细微智，这些他都如实知道。他又进入如来秘密的领域，比如身的秘密、语的秘密、心的秘密、时与非时考虑的秘密、授菩萨记的秘密、摄受众生的秘密、各种乘的秘密、一切众生根行差别的秘密、业力作用的秘密、得证菩提行的秘密，这些他都如实知道。他还了解诸佛如来对时间的把握，如一劫融入阿僧只劫、阿僧只劫融入一劫、有限劫融入无限劫、无限劫融入有限劫、一念融入劫、劫融入一念、劫融入非劫、非劫融入劫、有佛劫融入无佛劫、无佛劫融入有佛劫、过去未来劫融入现在劫、现在劫融入过去未来劫、过去劫融入未来劫、未来劫融入过去劫、长劫融入短劫、短劫融入长劫，这些他都如实知道。他还了解诸佛的所有洞察智，如进入细微道路的智、进入微尘的智、进入国土身正觉的智、进入众生身正觉的智、进入众生心正觉的智、进入众生行正觉的智、进入顺应一切处正觉的智、显示遍行的智、显示顺应行的智、显示逆行的智、显示思议与不思议世间了知与不了知行的智。佛子啊！所有诸佛的智慧广大无量，这位十地菩萨都能深入掌握。

“佛子！菩萨在法云地，即获得菩萨不可思议的解脱、无障碍的解脱、净观察的解脱、普照明的解脱、如来藏的解脱、随顺无碍轮的解脱、通达三世的解脱、法界藏的解脱、光明轮的解脱、无余境界的解脱；这十种解脱为首，还有无量百千阿僧只的解脱门，都在这第十地中获得。同样，还有无量百千阿僧只的三昧门、陀罗尼门、神通门，也都悉数成就。

“佛子！这位菩萨通达这样的智慧，随顺无量的菩提，成就了善巧的念力，能在一念之间，安放、接受、摄取、保持十方无量诸佛的所有无量大法明、大法照、大法雨。这就好比娑伽罗龙王降下的大雨，除了大海，没有任何地方能容纳、接受、包容、保持。如来秘密藏的大法明、大法照、大法雨也是如此，除了第十地的菩萨，其他所有众生、声闻、缘觉乃至第九地的菩萨，都不能容纳、接受、包容、保持。佛子啊！如同大海能容纳、接受、包容、保持一位大龙王的倾盆大雨；如果两位、三位乃至无量位龙王同时降雨，大海在一念之间都能做到。为什么呢？因为大海是无量广大的容器。住在法云地的菩萨也是如此，能容纳、接受、摄取、保持一位佛的法明、法照、法雨；如果是两位、三位乃至无量位佛，一念之间同时宣讲，他也都能做到。因此，这个境界被称为法云。”

解脱月菩萨问：“佛子！这位地菩萨在一瞬间，能在多少佛面前安放、接受、摄取、保持大法明、大法照、大法雨呢？”

金刚藏菩萨答：“佛子！这无法用数字计算，我将用一个比喻来说明。佛子啊！假设十方各有十不可说百千亿那由他佛刹微尘数的世界，每个世界中的每一个众生都具备闻持陀罗尼的能力，作为佛的侍者，是声闻众中记忆力最好的，就像金刚莲华上佛所教导的大胜比丘那样；然而，每个众生所接受的法，其他众生不再重复接受。佛子啊！你认为这些众生所接受的法是有限的还是无限的呢？”

解脱月菩萨答：“数量极其庞大，无量无边。”

金刚藏菩萨接着说：“佛子！我来告诉你，以便你能理解。佛子啊！法云地的菩萨在一位佛面前，一念之间，所安放、接受、摄取、保持的大法明、大法照、大法雨、三世法藏，比前面所说的那许多世界中所有众生所记忆的法还要多，百分之一都不及，乃至任何比喻都无法形容。在一个佛面前是这样，那么在十方如前所述，以及更多的，无量无边的佛那里，所有法明、法照、法雨、三世法藏，他都能安放、接受、摄取、保持。因此，这个境界被称为法云。”

“佛子！这位地的菩萨，以自愿的力量兴起大悲之云，震动大法雷，以通达、明了、无畏作为闪电，以福德、智慧作为密集的云层，显现种种身形，周旋往返，一念之间，遍满十方百千亿那由他世界微尘数的国土，宣讲大法，击败魔军；不仅如此，他还在无量百千亿那由他世界微尘数的国土中，根据众生的喜好，降下甘露雨，熄灭一切烦恼的尘焰。因此，这个境界被称为法云。”

“佛子！法云地的菩萨在一个世界从兜率天下凡直到涅盘，根据应度化众生的心愿而展现佛的事迹；如果是两个、三个，乃至上述微尘数的国土，乃至更多，乃至无量百千亿那由他世界微尘数的国土，都同样如此。因此，这个境界被称为法云。”

“佛子！这位地的菩萨智慧通达，神通自在。随其心念，他能将狭窄的世界变为广阔，将广阔的世界变为狭窄；将污秽的世界变为清净，将清净的世界变为污秽；使混乱排列的世界变得有序，使倒置的世界变得正向，所有无量的世界都能相互转化。或者，他随心所想，在一粒微尘中安置一个世界，包括须弥山等一切山川，微尘的外观依旧，世界也不减少；或者在那微尘中安置两个、三个，乃至不可说的世界和山川，而那微尘的本体相貌依然，其中的世界都能清晰显现。或者，他随心所想，在一个世界中展现两个世界的庄严，乃至不可说世界的庄严；或者在一个世界的庄严中展现两个世界，乃至不可说世界。或者，他随心所想，将不可说世界的众生置于一个世界；或者将一个世界的众生置于不可说世界，而对众生毫无伤害。或者，他随心所想，在一个毛孔中展示一切佛境界的庄严之事。或者，他随心所想，在一念之间展现不可说世界微尘数的身形，每一身形展现同样数量的手，每一只手各持恒河沙数的花篮、香盒、花环、伞盖、幢幡，遍及十方，供养于佛；每一身形又展现同样数量的头，每一个头又展现同样数量的舌头，在每一个念头中，遍满十方，赞叹佛的功德。或者，他随心所想，在一念之间遍满十方，示现成佛乃至涅盘，以及国土的庄严之事；或者，他现其身遍满三世，在其身中展现无量诸佛及佛国土的庄严之事，世界成住坏空无一不显现；或者在自身的一个毛孔中生出一切风，而不令众生感到不适。或者，他随心所想，将无边世界化为一个大海，在这海水中现出大莲花，光明美好，覆盖无量无边的世界，在其中展现大菩提树的庄严之事，直至示现一切种智；或者在自身展现十方世界的种种光明，摩尼宝珠、日月星辰、云电等光无一不现；或者他只需吹一口气，就能震动十方无量世界，却不让众生感到惊恐；或者他展现十方的风灾、火灾及水灾；或者根据众生的心愿，展现庄严的色身；或者在自己身上显现佛身，或在佛身上显现自身；或者在佛身上展现自己的国土，或在自己的国土中显现佛身。佛子啊！法云地的菩萨能展现如此以及更多无量百千亿那由他种的自在神力。”

这时，法会中的诸菩萨以及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护世四王、释提桓因、梵天、净居天、摩醯首罗天等众，心中都这么想：“如果菩萨的神通智力能达到如此境界，那么佛又是怎样的呢？”

这时，解脱月菩萨感知到大众的疑虑，对金刚藏菩萨说：“佛子啊！现在大众听了菩萨的神通智力后，陷入了疑惑的网中。善哉，仁者！请稍微展现一些菩萨的神力庄严之事，以解除他们的疑惑。”

这时，金刚藏菩萨进入了一个深奥的禅定状态，称为“一切佛国土体性三昧”。当他进入这个三昧时，所有在场的菩萨及大众都惊讶地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金刚藏菩萨的身体之内，在那里，他们见证了整个三千大千世界，其中的壮丽与奇妙，即使亿劫也无法说完。他们还在其中看到了一棵巨大的菩提树，树的周长和高度都达到十万三千大千世界，其枝叶的覆盖范围也是如此。与树的比例相符，有一个狮子宝座设立在树下，座上坐着一位佛，名为“一切智通王”。所有在场的人都清晰地看到这位佛坐在菩提树下、狮子座上，他的种种庄严相好，即使亿劫也无法尽数描述。金刚藏菩萨展示了如此神奇的力量后，又让所有参会者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这时，大家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心中生出深深的敬畏，静静地望着金刚藏菩萨。

解脱月菩萨随即向金刚藏菩萨问道：“佛子啊！这个禅定真是非常稀有，具有极大的力量，它的名字是什么？”金刚藏回答说：“这个禅定名为‘一切佛国土体性’。”解脱月菩萨又问：“这个禅定的境界是怎样的？”金刚藏回答：

“佛子！如果菩萨修习这个三昧，随着他的心意，能在自己的身体中显现恒河沙数世界微尘那么多的佛刹，甚至超过这个数目，无量无边。菩萨在法云地，能获得这样无量百千种大三昧，因此，这位菩萨的身、身业，语、语业，意、意业，以及神通自在、观察三世三昧境界、智慧境界，乃至游戏于一切解脱门，所做的一切变化、神力和光明，乃至一举一动，即使是法王子或是住于善慧地的菩萨都无法完全知晓。佛子啊！法云地菩萨的境界大致就是这样，如果要详细讲述，即使经过无量百千阿僧只劫也说不完。”

解脱月菩萨又问：“佛子！如果菩萨的神通境界如此，那么佛的神通力又是怎样的呢？”金刚藏回答说：

“佛子啊！这就好比有人从四大部洲取一小块土，然后问：‘是这块土多，还是无边世界大地的土多？’你的问题也如同这样，佛的智慧无边无际，无法与菩萨的智慧相比较。再者，佛子！就像从四大部洲取一小块土，剩下的土无量无边，法云地菩萨的神通智慧，即使经过无量劫也只能讲述一小部分，更别说佛的境界了！佛子！我现在用一个比喻来证明，让你了解佛的境界。佛子！假设十方，每一方都有无边世界微尘数那么多的佛国土，每个国土中都有达到法云地的菩萨充满其中，如同甘蔗林、竹林、芦苇丛、稻田、麻田那样密集，这些菩萨在百千亿那由他劫中修习菩萨行所获得的智慧，与一位佛的智慧境界相比，百分之一都达不到，乃至微乎其微的部分也无法比拟。”

“佛子！这样的菩萨住于这样的智慧中，他们的身、语、意行与佛无异，他们不放弃菩萨的种种三昧力量，历经无数劫，侍奉供养一切诸佛，在每一劫中以一切可能的方式进行供养。在诸佛的神力加持下，他们的智慧光明更加强大，对于法界中的所有疑问，他们都能妥善解答，即便经过百千亿劫，也没有谁能令他们为难。

“佛子！就像金匠用上好的真金制作装饰品，再镶嵌珍贵的宝石，大自在天王亲自佩戴，这是其他天人的装饰品无法比拟的；法云地的菩萨也是如此，从初地到九地，所有菩萨的智慧行都比不上他们。他们的智慧光明能引领众生直到证得一切智智，其他任何智慧光明都无法如此。佛子！又如摩醯首罗天王的光明，能让众生身心清凉，这是其他光明所无法达到的；法云地菩萨的智慧光明也是如此，能令众生感到清凉，乃至引领他们达到一切智智，一切声闻、缘觉乃至第九地的菩萨的智慧光明都远不能及。

“佛子！这样的大菩萨已经安住于这样的智慧中，诸佛世尊又为他们讲述了三世智、法界差别智、遍一切世界的智慧、照耀一切世界的智慧、慈念一切众生的智慧，概括来说，乃至引导他们证得一切智智。在十波罗蜜中，智慧波罗蜜对于这位菩萨来说最为突出，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修习其他波罗蜜。

“佛子！这就是对菩萨摩诃萨第十法云地的简要说明；如果详细展开，即使经过无量阿僧只劫也说不尽。佛子啊！菩萨住在此地，常扮演摩醯首罗天王的角色，于法自在，能教导众生、声闻、缘觉以及一切菩萨的波罗蜜行，在法界中，无论面对何种问题，都无能难倒他。他们的布施、爱语、利行、同事，一切所作，都不离念佛，乃至不离念一切种、一切智智。他们还这样思考：‘我应当成为一切众生的领袖、至高者，乃至成为一切智智的依止者。’如果他们精进努力，在一念之间，能获得十不可说百千亿那由他佛刹微尘数的三昧，乃至示现同样数量的菩萨作为眷属；如果凭借菩萨殊胜的愿力自由显现，这个数目还将更多，涉及修行、庄严、信念、行为、身、语、光明、诸根、神变、音声、行处等，即便是百千亿那由他劫也无法计数。

“佛子！这位大菩萨在十地的修行相状依次呈现，便能进入一切智智的境地。这就像阿耨达池流出了四大河流，它们流淌遍布整个阎浮提，水源不枯竭，反而不断增长，直至汇入大海，使之充满。佛子啊！菩萨也是如此，从菩提心出发，流淌出善根和大愿的水流，用四摄法来充满众生，这股力量无穷无尽，日益增长，最终汇入一切智海，使其饱满。

“佛子！菩萨的十地修行，因佛智而有区别，就像大地中存在着十座大山王。这十座山王是什么？它们分别是：雪山王、香山王、鞞陀梨山王、神仙山王、由乾陀山王、马耳山王、尼民陀罗山王、斫羯罗山王、计都末底山王、须弥卢山王。佛子啊！比如雪山王，其中蕴含着一切药草，取之不尽；菩萨所住的欢喜地也是如此，世间所有的经典、技艺、文辞、咒术都蕴含其中，说之不尽。如同香山王，其中汇集了各种香气，取之不竭；菩萨所住的离垢地也是如此，一切菩萨的戒行、威仪都蕴含其中，说之不尽。像鞞陀梨山王，纯由宝物构成，各种宝藏应有尽有；菩萨所住的发光地也是如此，世间所有的禅定、神通、解脱、三昧都蕴含其中，说之不尽。像神仙山王，纯由宝物构成，居住着五通神仙，数量无尽；菩萨所住的焰慧地也是如此，一切殊胜智慧都蕴含其中，说之不尽。像由乾陀罗山王，纯由宝物构成，夜叉大神居住其中，数量无穷；菩萨所住的难胜地也是如此，一切自在如意的神通都蕴含其中，说之不尽。像马耳山王，纯由宝物构成，各种果实应有尽有；菩萨所住的现前地也是如此，进入缘起理，声闻果证都蕴含其中，说之不尽。像尼民陀罗山王，纯由宝物构成，大力龙神居住其中，无有穷尽；菩萨所住的远行地也是如此，方便智慧、独觉果证都蕴含其中，说之不尽。像斫羯罗山王，纯由宝物构成，诸自在众居住其中，数量无尽；菩萨所住的不动地也是如此，一切菩萨的自在行、不同世界的展现都蕴含其中，说之不尽。像计都山王，纯由宝物构成，大威德阿修罗王居住其中，无有穷尽；菩萨所住的善慧地也是如此，世间生灭的智慧行都蕴含其中，说之不尽。像须弥卢山王，纯由宝物构成，大威德诸天居住其中，无有穷尽；菩萨所住的法云地也是如此，如来的力、无畏、不共法、一切佛事都蕴含其中，问答宣说无有尽头。

“佛子！这十座宝山王共同存在于大海中，因其特征而各有其名；菩萨的十地也是如此，共同存在于一切智中，因各自的特质而命名。佛子啊！就像大海以其十种特性而得名，不可改变。这十种特性是：一、逐渐加深；二、不接受死尸；三、其他水流汇入失去原名；四、味道统一；五、拥有无量珍宝；六、无人能探到底；七、广阔无垠；八、巨大生物的居所；九、潮汐不越界限；十、能接纳大雨而不溢出。菩萨的修行也有十种特性，因此名为菩萨行，同样不可改变。这十种特性是：欢喜地，如大海逐步加深，愿力不断增长；离垢地，不接纳破戒的痕迹；发光地，舍弃世间虚假的标签；焰慧地，与佛的功德同味；难胜地，展现无量方便神通；现前地，洞察缘起的深理；远行地，以广大的智慧观察；不动地，展现广大的庄严事业；善慧地，得深解脱，于世间行而不超越界限；法云地，能接受一切佛如来大法的明雨，无有满足。

“佛子！就像大摩尼宝珠有十种性质，使其超越其他宝物。这十种性质是：一、从大海中诞生；二、经巧匠精心雕琢；三、完美无缺；四、清净无垢；五、内外透明；六、精细钻孔；七、穿以珍贵丝线；八、置于琉璃高塔之上；九、普放各种光明；十、能随国王的意愿降下宝物，满足众生的愿望。佛子啊！菩萨也是如此，有十种特质超越一切圣者。这十种特质是：一、发起一切智的心愿；二、持戒修行，行为明净；三、圆满无缺的禅定与三昧；四、道行纯洁，远离污染；五、内外明澈的方便神通；六、洞察缘起的智慧；七、贯穿种种方便智慧的线索；八、置于自在的高位；九、洞察众生的行为，释放闻持的光芒；十、承担佛的智慧职责，属于佛的行列，为众生广做佛事。”

\"佛子！这部集合一切种、一切智功德的菩萨行法门品，若非众生在过去种下了深厚的善根，是无法得闻的。\"解脱月菩萨接着问道：\"听闻此法门，能获得多少福报呢？\"

金刚藏菩萨回答说：\"如同一切智慧所累积的福德，听闻这部法门所获得的福德就是如此。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不是听闻了这部关于功德的法门，人们无法信解、受持、读诵，更不必说精进修行、如法实践了！因此，应当知道，只有得闻这部集合一切智慧功德的法门，才能信解它、受持它、修习它，进而达到一切智慧之地。\"

此时，凭借佛的神力和法的自然规律，十方各出现了十亿佛刹微尘数的世界，发生了六种十八相的震动。这包括：震动、普遍震动、均匀普遍震动，升起、普遍升起、均匀普遍升起，涌动、普遍涌动、均匀普遍涌动，震撼、普遍震撼、均匀普遍震撼，吼叫、普遍吼叫、均匀普遍吼叫，撞击、普遍撞击、均匀普遍撞击。同时，天空降下天华、天鬘、天衣，以及各类天宝装饰的器具、幢幡、缯盖。天界乐师演奏着和谐优雅的音乐，众声齐发，共同赞颂一切智慧之地所具有的无量功德。正如在我们这个世界中，他化自在天王宫中正在演说此法，十方所有的世界也都在发生着同样的情景。

接着，再次因佛的神力，十方各十亿佛刹微尘数世界之外，有十亿佛刹微尘数的菩萨来到这里，他们说道：\"善哉善哉！金刚藏！你说得太好了！我们都有同样的名字：金刚藏，但我们所在的世界各不相同，都名为金刚德，我们的佛陀都称为金刚幢。我们在各自的世界中，都蒙受佛陀的威神之力讲说这部法，我们的集会规模、法的文本、义理与这里的讲解完全一样，没有丝毫增减；我们都受到佛的神力召唤来此聚会，为你作证。正如我们现在进入这个世界一样，十方所有世界中的我们也都如此前往作证。\"

这时，金刚藏菩萨审视着十方无边的世界，心中充满了对法界的关怀，他想要赞叹发心追求一切智慧的菩萨，想要展现菩萨的境界，想要净化菩萨的行力，想要解说获得一切种智的道路，想要消除世间的一切垢染，想要赐予一切智慧，想要展示不可思议的智慧庄严，想要揭示一切菩萨的功德，想要使这样的法地含义更加清晰。他凭借佛的神力，以颂词的形式说：

其心寂灭恒调顺，平等无碍如虚空，（菩萨的心常处于寂静的状态，恒常调顺，平等无碍，如同虚空，）

离诸垢浊住于道，此殊胜行汝应听。（远离所有烦恼的垢浊，安住在道上，这些特殊的行为你应该聆听。）

百千亿劫修诸善，供养无量无边佛，（在百千亿劫中修行各种善行，供养无量无边的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