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广佛华严经》第七十二卷（白话译文）入法界品第三十九之十三

入法界品第三十九之十三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进入菩萨甚深自在妙音解脱门，修行并增进。

前往开敷一切树华夜神那里，看到他的身在众宝香树楼阁之内用妙宝所成的师子座上，被百万夜神共同围绕。那个时候，善财童子顶礼他的脚，在前面合掌说道：“圣者！我已经先发起了无上正等正觉心，但是不知道菩萨如何学习菩萨行？如何获得一切智？只希望您慈悲，为我宣说！”

夜神说道：

“善男子！在这个娑婆世界，太阳已经落下，莲花闭合，诸多人们游玩观赏结束的时候，看到在一切像山、像水、像城、像野，像这样的等处的种种众生，全都发心想要回到所住的地方；我都秘密护持，让他们走上正道，到达他们的处所，整夜安乐。

“善男子！如果有众生，正当年富力强、容貌美好，骄傲怠慢、放纵逸乐，放纵于五欲。我为他们示现老、病、死的相状，让他们产生恐怖，舍弃远离各种恶。又为他们称赞赞叹种种善根，让他们修习：对吝啬的人，称赞布施；对破戒的人，称扬净戒；对有嗔恚的人，教导安住大慈；对心怀恼害的人，让他们修行忍辱；如果是懈怠的人，让他们发起精进；如果是散乱的人，让他们修习禅定；对住于恶慧的人，让他们学习般若；对喜欢小乘的人，让他们安住大乘；对喜欢执着三界诸趣中的人，让他们安住菩萨愿波罗蜜；如果有众生，福智微弱低劣，被各种结业所逼迫多有留碍的，让他们安住菩萨力波罗蜜；如果有众生，他们的心昏暗愚昧，没有智慧，让他们安住菩萨智波罗蜜。

“善男子！我已经成就菩萨出生广大喜光明解脱门。”

善财说道：“大圣！这个解脱门的境界是怎样的？”

夜神说道：

“善男子！进入这个解脱，能够知晓如来普遍摄取众生的巧妙方便智慧。如何普遍摄取？善男子！一切众生所享受的各种快乐，都是因为如来的威德力，顺从如来的教导，践行如来的话语，学习如来的行，得到如来所护持的力，修行如来所印的道，种下如来所行的善，依靠如来所说法，被如来智慧的日光所照耀，被如来性净业力所摄取。如何知道是这样呢？善男子！我进入这个出生广大喜光明解脱，忆念毗卢遮那如来、应供、正等觉往昔所修行的菩萨行海，全都明白见到。

“善男子！世尊往昔作为菩萨的时候，看到一切众生，执着于我、我所，住在无明的暗室，进入各种见解的稠林，被贪爱所束缚、被忿怒所破坏、被愚痴所扰乱、被悭嫉所缠缚，在生死轮回中，贫穷困苦，不能值遇诸佛菩萨。看到这些之后，生起大悲心利益众生。也就是生起愿得到一切妙宝资具摄取众生的心；愿一切众生，全都具足资生的物品没有缺乏的心，对于一切众事远离执着的心，对于一切境界没有贪染的心，对于一切所有没有悭吝的心，对于一切果报没有希望的心，对于一切荣耀美好没有羡慕的心，对于一切因缘没有迷惑的心；生起观察真实法性的心；生起救护一切众生的心；生起深入一切法漩涡的心；生起对于一切众生安住平等大慈的心；生起对于一切众生行方便大悲的心；生起作为大法盖普遍覆盖众生的心；生起用大智金刚杵打破一切众生烦恼障山的心；生起让一切众生增长喜乐的心；生起愿一切众生究竟安乐的心；生起随众生所想要的降下一切财宝的心；生起用平等方便成熟一切众生的心；生起让一切众生满足圣财的心；生起愿一切众生究竟都能获得十力智果的心。

“生起像这样的心之后，获得菩萨力，显现大神变；遍及法界、虚空界，在一切众生面前，普遍降下一切资生的物品，随他们所想要的全都满足他们的心意让他们都欢喜，不后悔不吝啬，没有间断没有断绝。用这样的方便，普遍摄取众生，教化成熟他们，都让他们得以脱离生死苦难，不寻求他们的回报；清净治理一切众生心宝，让他们生起一切诸佛同一的善根，增长一切智福德的大海。

“菩萨像这样每一念都成熟一切众生，每一念都庄严清净一切佛刹，每一念都普遍进入一切法界，每一念都全都遍及虚空界，每一念都普遍进入一切三世，每一念都成就调伏一切诸众生的智，每一念都恒常转动一切法轮，每一念都恒常用一切智道利益众生，每一念都普遍在一切世界种种差别诸众生面前尽未来劫显现一切佛成就正等觉，每一念都普遍在一切世界、一切诸劫修行菩萨行不产生二想。也就是：普遍进入一切广大世界海一切世界种中，种种边际诸世界，种种庄严诸世界，种种体性诸世界，种种形状诸世界，种种分布诸世界，有的世界污秽而兼具清净，有的世界清净而兼具污秽，有的世界一向杂乱污秽，有的世界一向清净，有的小有的大，有的粗糙有的精细，有的端正有的倾斜，有的覆盖有的仰起；像这样的一切诸世界中，每一念修行诸菩萨行，进入菩萨位，显现菩萨力，也显现三世一切佛身，随众生心普遍让他们知晓看见。

“善男子！毗卢遮那如来，在过去世，像这样修行菩萨行的时候，看到诸多众生——不修行功德，没有智慧，执着于我、我所，被无明的翳障所遮蔽，不正确地思惟，进入各种邪见，不认识因果，顺从烦恼业，堕入生死险难的深坑，完全承受种种无量的诸般痛苦。——生起大悲心，完全修习一切波罗蜜行，为诸多众生称扬赞叹坚固善根，让他们安住远离生死、贫穷的痛苦，勤奋修习福智助道之法；为他们演说种种诸因果之门，为他们演说业报不相违反，为他们演说在法中证入的地方，为他们演说一切众生的欲解，以及演说一切受生的国土，让他们不断绝一切佛种，让他们守护一切佛教，让他们舍弃远离一切诸恶；又为他们称赞趋向一切智助道之法，让诸众生心生欢喜，让施行法施普遍摄取一切，让他们发起一切智行，让他们修习学诸大菩萨波罗蜜道，让他们增长成就一切智的诸善根海，让他们满足一切圣财，让他们得以进入佛自在之门，让他们摄取无量方便，让他们观见如来的威德，让他们安住菩萨智慧。”

善财童子说道：“圣者发起无上正等正觉心，已经多久了？”

夜神说道：

“善男子！这里难以相信、难以知晓、难以理解、难以进入、难以解说，一切世间以及二乘都不能知晓。只有除开诸佛神力所护持，善友所摄取，聚集殊胜功德，欲乐清净，没有下劣心，没有杂染心，没有谄曲心，获得普照耀智光明心，发起普饶益诸众生心、一切烦恼以及众魔都不能破坏的心，生起必定成就一切智的心，不喜欢一切生死之乐的心，能够追求一切诸佛妙乐，能够灭除一切众生苦恼，能够修习一切佛功德海，能够观察一切诸法实性，能够具备一切清净信解，能够超越一切生死暴流，能够进入一切如来智海，能够决定到达无上法城，能够勇猛进入如来境界，能够迅速趋向诸佛地位，能够立即成就一切智力，能够对于十力已经得到究竟；像这样的人，对于这个能够持守、能够进入、能够明了。为什么呢？这是如来的智慧境界，一切菩萨尚且不能知晓，何况其余众生！然而我现今，凭借佛的威力，想要让调顺可教化的众生意念迅速清净，想要让修习善根的众生心得自在，随你所问，为你宣说。”

那个时候，开敷一切树华夜神，想要再次阐明其中的义理，观察三世如来的境界而说颂道：

“佛子汝所问，甚深佛境界，（佛子啊，你所询问的，是极为深远的佛的境界，）

难思刹尘劫，说之不可尽。（难以想象的无数劫尘，即使去讲述也是无法穷尽的。）

非是贪恚痴，憍慢惑所覆，（不是被贪欲、瞋恚、愚痴、傲慢和迷惑所覆盖的人，）

如是众生等，能知佛妙法。（这样的众生才能知晓佛陀的微妙法门。）

非是住悭嫉，谄诳诸浊意，（不是住在吝啬嫉妒之中，怀有欺诈和污浊心意的人，）

烦恼业所覆，能知佛境界。（被烦恼和业障所覆盖的人，能够知晓佛的境界。）

非着蕴界处，及计于有身，（不是执着于蕴、界、处，也不是执着于有身的人，）

见倒想倒人，能知佛所觉。（见解颠倒、想象颠倒的人，能够知晓佛陀所觉悟的真理。）

佛境界寂静，性净离分别，（佛的境界是寂静的，本性清净，远离一切分别，）

非着诸有者，能知此法性。（不是执着于一切存在的人，能够知晓这种法性。）

生于诸佛家，为佛所守护，（出生于诸佛的家族，被佛所守护的人，）

持佛法藏者，智眼之境界。（持有佛法宝藏的人，是拥有智慧之眼的境界。）

亲近善知识，爱乐白净法，（亲近善知识，喜爱清净的佛法，）

勤求诸佛力，闻此法欢喜。（勤奋地寻求佛陀的力量，听到这些法就感到欢喜。）

心净无分别，犹如大虚空，（心灵清净无分别，就像广大的虚空一样，）

慧灯破诸闇，是彼之境界。（智慧之灯可以破除一切黑暗，这是他们的境界。）

以大慈悲意，普覆诸世间，（以伟大的慈悲心，普遍地覆盖整个世间，）

一切皆平等，是彼之境界。（一切都是平等的，这是他们的境界。）

欢喜心无着，一切皆能舍，（心中充满欢喜，没有任何执着，一切都能舍弃，）

平等施众生，是彼之境界。（平等地给予众生，这是他们的境界。）

心净离诸恶，究竟无所悔，（心灵清净，远离一切恶行，最终不会有任何后悔，）

顺行诸佛教，是彼之境界。（顺从佛陀的教导行事，这是他们的境界。）

了知法自性，及以诸业种，（了知法的自性，以及各种业力的种子，）

其心无动乱，是彼之境界。（他们的心灵没有动摇和混乱，这是他们的境界。）

勇猛勤精进，安住心不退，（勇猛精进，心安住而不退转，）

勤修一切智，是彼之境界。（勤奋地修行一切智慧，这是他们的境界。）

其心寂静住三昧，究竟清凉无热恼，（他们的心灵寂静地住在三昧中，最终达到清凉无热恼的状态，）

已修一切智海因，此证悟者之解脱。（已经修习了通向一切智慧大海的因，这是证悟者的解脱。）

善知一切真实相，深入无边法界门，（善于知晓一切真实的相状，深入到无边的法界之门，）

普度群生靡有余，此慧灯者之解脱。（普遍度化众生，没有遗漏，这是智慧之灯的解脱。）

了达众生真实性，不着一切诸有海，（彻底了解众生的真实性，不执着于一切存在的海洋，）

如影普现心水中，此正道者之解脱。（如同影子一样普遍地出现在心灵之水之中，这是正道者的解脱。）

从于一切三世佛，方便愿种而出生，（从一切过去、现在、未来的佛那里，通过方便和愿力的种子而诞生，）

尽诸劫刹勤修行，此普贤者之解脱。（历经无数劫数，勤奋修行，这是普贤菩萨的解脱。）

普入一切法界门，悉见十方诸刹海，（普遍进入一切法界之门，看到十方世界的海洋，）

亦见其中劫成坏，而心毕竟无分别。（也看到其中劫的形成和消亡，但心中终究没有分别。）

法界所有微尘中，悉见如来坐道树，（在法界的所有微尘之中，都能见到如来坐在道树之下，）

成就菩提化群品，此无碍眼之解脱。（成就菩提，教化众生，这是无障碍之眼的解脱。）

汝于无量大劫海，亲近供养善知识，（你在无量的大劫之中，亲近供养善知识，）

为利群生求正法，闻已忆念无遗忘。（为了利益众生而寻求正法，听闻后铭记不忘。）

毗卢遮那广大境，无量无边不可思，（毗卢遮那佛的境界广阔无垠，难以想象，）

我承佛力为汝说，令汝深心转清净。（我承蒙佛力为你讲述，使你的心灵更加清净。）”

“善男子！往昔古代，经过世界海微尘数量的劫，有世界海，名叫：普光明真金摩尼山；在其世界海中，有佛出现，名叫：普照法界智慧山寂静威德王。善男子！其佛往昔修习菩萨行的时候，清净那个世界海。其世界海中，有世界微尘数量的世界种；每一个世界种，有世界微尘数量的世界；每一个世界，都有如来出现于世；每一个如来，说世界海微尘数量的修多罗；每一个修多罗，授予佛刹微尘数量的诸菩萨记，显现种种神力，说种种法门，度无量众生。”

“善男子！在那普光明真金摩尼山世界海中，有个世界种，名叫：普庄严幢。在这个世界种中，有个世界，名叫：一切宝色普光明，以呈现一切化佛影的摩尼王作为本体，形状如同天上的城；以呈现一切如来道场影像的摩尼王作为它的下际，安住在一切宝华海上，净土和秽土相混杂。在这个世界中，有像须弥山微尘数量那么多的四天下，有一个四天下处在其中最核心的位置，名叫：一切宝山幢。这四天下，每一个纵向和横向都宽达十万由旬，每一个都有一万座大城。在这阎浮提中，有一个王都，名叫：坚固妙宝庄严云灯，被一万座大城环绕着。在阎浮提人寿一万岁的时候，其中有个国王，名叫：一切法音圆满盖，有五百大臣、六万采女、七百王子；这些王子全都相貌端正英勇矫健，具有强大的威力。那个时候，那位国王的威德普遍覆盖在阎浮提之内，没有怨敌。”

“当时，那个世界的劫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五种污浊出现。所有人众，寿命短促，资财缺少，形貌颜色鄙陋，痛苦多快乐少，不修行十善，专门做恶业，相互愤恨争斗，彼此诋毁侮辱，离开他人的眷属，嫉妒他人的荣耀美好，任凭自己的想法见解，非法贪婪追求。因为这样的因缘，风雨不按时节，庄稼不能成熟，园林、草树一切都干枯了，人民匮乏，有很多疫病，奔走四方，没有依靠，全都一起来围绕王都大城，有无量无边百千万亿之多，从四面环绕高声大喊；有的举起手，有的合起掌，有的用头叩地，有的用手捶胸，有的屈膝长号，有的踊身大叫；头发蓬乱，衣裳破旧恶劣，皮肤皴裂，面目没有光彩，面向国王说：‘大王！大王！我们现在，贫穷孤独，又饥又渴又寒冷，疾病衰弱，被众多痛苦逼迫，性命将不久了，没有依靠没有救助，没有地方申诉。我们现在来归附大王，我们看大王仁慈智慧，在大王这里产生得到安乐的想法、得到所爱的想法、得到活命的想法、得到摄取接纳的想法、得到宝藏的想法、遇到渡口桥梁的想法、逢到道路的想法、碰到船筏的想法、见到宝洲的想法、获得财利的想法、升入天宫的想法。’

“那个时候，大王听到这些话之后，获得百万阿僧只的大悲之门，一心思考，说出十种大悲的话语。是哪十种呢？也就是：‘悲哀啊众生！堕落在没有底的生死大坑；我应当如何迅速努力救济，让他们能够安住在一切智地？悲哀啊众生！被诸多烦恼所逼迫；我应当如何作为救护，让他们安住在一切善业？悲哀啊众生！被生老病死所恐怖；我应当如何作为归依，让他们永远获得身心的安稳？悲哀啊众生！常常被世间的众多恐怖所逼迫；我应当如何作为护佑帮助，让他们能够安住在一切智道？悲哀啊众生！没有智眼，常常被身见疑惑所覆盖；我应当如何作为方便，让他们能够决断疑惑、去除见解的翳膜？悲哀啊众生！常常被痴暗所迷惑；我应当如何作为明灯，让他们照见一切智城？悲哀啊众生！常常被悭嫉谄诳所污浊；我应当如何为他们开解知晓，让他们证得清净法身？悲哀啊众生！长时间漂泊淹没在生死大海；我应当如何普遍运载度化，让他们能够登上菩提彼岸？悲哀啊众生！诸根刚强，难以调伏；我应当如何作为调御，让他们具足诸佛的神力？悲哀啊众生！就像盲人，看不见道路；我应当如何作为引导，让他们能够进入一切智门？’

“说完这些话之后，击鼓宣告命令：‘我现在普遍施予一切众生，随他们有所需要全都让他们充足。’立即颁下命令在阎浮提内大大小小的诸城以及诸多聚落，全都打开仓库，拿出种种物品，放置在四通八达的道路上。也就是：金、银、琉璃、摩尼等宝物；衣服、饮食、华香、璎珞、宫殿、屋宅、床榻、敷具；建立大光明的摩尼宝幢，那光触碰到身体，全都让他们安稳；也施予一切病缘的汤药；种种宝器盛放众多杂宝，金刚器中盛放种种香，宝香器中盛放种种衣服；辇舆、车乘、幢幡、缯盖。像这样的一切资生的物品，全都打开仓库而用来给予施予。也施予一切村庄、营寨、城邑、山泽、林薮、妻子、眷属以及王位，头、目、耳、鼻、唇、舌、牙、齿、手、足、皮、肉、心、肾、肝、肺，内外所有，全都能够舍弃。”

“那坚固妙宝庄严云灯城，东面有门，名叫：摩尼山光明。在那门外，有施予会集的地方。那地方广博，清净平坦，没有各种坑坎、荆棘、沙砾，一切都用妙宝所成就，散布众多宝华，熏着诸多妙香，点燃诸多宝灯，一切香云充满虚空，无量宝树依次排列，无量华网、无量香网覆盖在上面，无量百千亿那由他的诸多音乐器一直发出妙音。像这样的一切，都用妙宝作为庄严，全都是菩萨净业的果报。”

“在那个会中，放置师子座，用十种宝作为地面，有十种宝做的栏楯，十种宝树在周围环绕，用金刚宝轮来承托其下，用一切宝做成的龙神像共同捧持，用种种宝物作为庄严装饰，幢幡间隔排列，众多的网覆盖在上面，有无量的宝香常常放出香云，种种宝衣处处分布，百千种乐一直演奏美妙的音声。又在那上面张设宝盖，常常放出无量的宝焰光明，如同阎浮金炽热而清净；覆盖着宝网，垂下诸多璎珞，摩尼宝带在周围间隔排列，种种宝铃一直发出妙音，劝勉诸多众生修行善业。那个时候，那位大王处在师子座上，形容端正，具有人的相好，光明妙宝作为他的冠冕，那罗延身不可毁坏，每一个肢体部分全都圆满，性情普贤善，从王种中生，对于财物和佛法全都得以自在，辩才没有障碍，智慧明达，用政治理国家，没有违抗命令的人。”

“那个时候，阎浮提有无量无数百千万亿那由他的众生——种种国土、种种族类、种种形貌、种种衣服、种种言辞、种种欲乐，全都来到这个会，观察那位国王，都说：‘这位国王是有大智慧的人、是福须弥、是功德月，安住菩萨愿，行广大的施予。’那个时候，国王看到那些前来乞求的人，生起悲愍心，生起欢喜心，生起尊重心，生起善友心，生起广大心，生起相续心，生起精进心，生起不退心，生起舍施心，生起周遍心。”

“善男子！那个时候，那位国王看到那些乞求的人，心中大欢喜经过片刻；即使是忉利天王、夜摩天王、兜率陀天王，用尽百千亿那由他劫所享受的快乐，也不能比得上。善化天王在无数劫所享受的快乐，自在天王在无量劫所享受的快乐，大梵天王在无边劫所享受的梵乐，光音天王在难以思议劫所享受的天乐，遍净天王在无尽劫所享受的天乐，净居天王不可说劫住于寂静的快乐，全都不能比得上。”

“善男子！比如有人仁慈孝友，遭遇世间的灾难，父母、妻子、兄弟、姊妹全都散失，忽然在旷野道路之间相遇，瞻仰侍奉抚慰对待，情感没有满足。那个时候，那位国王看到前来的乞求者，心生欢喜，也是这样。”

“善男子！那位国王那个时候，因为善知识，对于佛菩提，理解和欲望增长，诸根成就，信心清净，欢喜圆满。为什么呢？这位菩萨勤奋修习诸行，求一切智，希望能够利益一切众生，希望获得菩提无量的妙乐，舍离一切诸不善的心，常常乐于积集一切善根，常常希望救护一切众生，常常乐于观察萨婆若道，常常乐于修行一切智法，满足一切众生的所愿，进入一切佛功德的大海，破除一切魔业惑障山，随顺一切如来的教行，行走一切智无障碍的道，已经能够深入一切智流，一切法流常常显现在前，大愿没有尽头，作为大丈夫，安住于大人的法，积集一切普门的善藏，远离一切的执着，不沾染一切世间的境界，知晓诸法的自性犹如虚空。”

“对于前来乞求的人，生起当作一子的想法，生起当作父母的想法，生起当作福田的想法，生起难得的想法，生起有恩有益的想法，生起坚固的想法、当作师的想法、当作佛的想法。不挑选地方，不选择族类，不挑拣形貌，只要有人前来，按照他们的所想要的，以大慈心，平等没有障碍，一切普遍施予，都让他们满足：求饮食的人，施予饮食；求衣服的人，施予衣服；求香花的人，施予香花；求鬘盖的人，施予鬘盖；幢幡、璎珞、宫殿、园苑、象马、车乘、床座、被褥、金、银、摩尼、各种珍奇宝物、一切库藏，以及诸眷属、城邑、聚落，全都像这样普遍施予众生。”

“当时，这个会中有位长者的女儿，名叫：宝光明，与六十位童女在一起，相貌端正殊妙，让人喜欢看见，皮肤是金色的，眼睛头发是绀青色的，身上发出妙香；口中演说梵音，用上妙的宝衣作为庄严，常常怀有惭愧，正念不乱，具足威仪，恭敬师长，常常念着随顺修行、很深的妙行，所听闻的法忆念持守不忘，宿世的善根润泽她的心，清净广大犹如虚空，平等安抚众生，常常见到诸佛，求一切智。”

“当时，宝光明女离国王不远，合掌顶礼，这样想：‘我获得善利！我获得善利！我如今得以见到大善知识。’对于那位国王，生起当作大师的想法、当作善知识的想法、具有慈悲的想法、能够摄取接纳的想法。她的心正直，生起大欢喜，脱下身上的璎珞，拿奉给那位国王，发这样的愿说：‘如今这位大王为无量无边无明的众生作依靠之处，愿我未来也像这样。如同那位大王所知晓的法、所承载的乘、所修行的道、所具有的色相、所拥有的财产、所摄取的众会，无边无尽，难以胜过难以破坏，愿我未来全都能够像这样。随所出生的地方，都随着往生。”

“那个时候，大王知道这位童女生起这样的心，而对她说：‘童女！随你所想要的，我都给你。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舍弃；让诸多众生，普遍得到满足。’当时，宝光明女，信心清净，生起大欢喜，立即用偈颂称赞国王说：

“往昔此城邑，大王未出时，（很久以前这个城市，当大王尚未出现的时候，）

一切不可乐，犹如饿鬼处。（这里一切都令人不快，就像饿鬼居住的地方一样。）

众生相杀害，窃盗纵淫佚，（众生互相残杀，偷盗、放纵淫欲，）

两舌不实语，无义粗恶言，（搬弄是非、说谎，言语粗鲁、毫无意义，）

贪爱他财物，嗔恚怀毒心，（贪婪别人的财物，心中充满愤怒和恶意，）

邪见不善行，命终堕恶道。（持有错误的见解，行为不善，死后落入恶道。）

以是等众生，愚痴所覆蔽，（因为这些众生被愚痴所蒙蔽，）

住于颠倒见，天旱不降泽。（持有颠倒的见解，天不下雨，土地干旱。）

以无时雨故，百谷悉不生，（由于没有适时的雨水，所有的谷物都不生长，）

草木皆枯槁，泉流亦干竭。（草木都枯萎了，泉水也干涸了。）

大王未兴世，津池悉枯涸，（在大王未出现之前，所有的池塘都干涸了，）

园苑多骸骨，望之如旷野。（园林里到处是骸骨，看上去就像荒野一样。）

大王升宝位，广济诸群生，（当大王登上宝座，广泛救济众生，）

油云被八方，普雨皆充洽。（乌云密布四方，雨水充足地滋润大地。）

大王临庶品，普断诸暴虐，（大王治理百姓，普遍制止暴虐的行为，）

刑狱皆止措，茕独悉安隐。（刑罚停止施行，孤独无依的人都得到安宁。）

往昔诸众生，各各相残害，（从前众生互相残害，）

饮血而啖肉，今悉起慈心。（吃肉饮血，现在都生起了慈悲心。）

往昔诸众生，贫穷少衣服，（从前众生贫穷，缺少衣物，）

以草自遮蔽，饥羸如饿鬼。（只能用草遮体，饥饿瘦弱如同饿鬼。）

大王既兴世，粳米自然生，（自从大王出现，稻米自然生长，）

树中出妙衣，男女皆严饰。（树木中长出美妙的衣服，男男女女都打扮得整整齐齐。）

昔日竞微利，非法相陵夺；（过去人们争抢微薄的利益，非法侵占他人财产；）

今时并丰足，如游帝释园。（现在大家都很富足，如同在帝释天的乐园中游走。）

昔时人作恶，非分生贪染，（过去人们做恶事，产生不正当的贪欲，）

他妻及童女，种种相侵逼。（侵犯他人的妻子和少女，）

今见他妇人，端正妙严饰，（现在看到其他人的妻子，她们打扮得美丽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