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伸食指轻轻掠过,床上那层薄纱就自动卷起。杨立歪眼看去,只见:
地满鲜花,屏藏娇艳。眼前嫦娥舒广袖,清风黄叶自流泉。
温可餐飘身上前,拥向杨立,上床抚头道:“紫郎!三百年未见,瘦了。”
杨立一脸鄙夷之色盯着她看,有意捉弄她说:“把衣服脱了。”温可餐愣了愣神,他又说了一声。温可餐这才笑逐颜开地把衣服脱个精光,杨立骂道:“真是个贱货,让脱就脱。”又叫她穿上内衣,然后把自己的内裤扔到她脸上说:“把头蒙住!”温可餐为了能令他回心转意,不顾羞耻,事事依从。
杨立光着上身爬在床上,叫她来按摩。中间故意设置障碍,她被蒙住了头,一会被凳子绊倒,一会被香蕉皮摔倒,杨立只是笑个不停。温可餐挺到床上,两手摸到其背就要给他按摩。杨立却爬起来找根绳子把她两只手捆绑住,有气无力的说:“用身子按!”温可餐也是淫人自贱,把擎君当做大爷,委身奉承。
杨立躺在枕头上被晃来晃去,自觉舒惬,闭着眼睛正享受这种服务呢!突然有了更好的想法,他突然拽着她的头贴到自己怀里,冲着她耳朵说:“我要活鸡。”说着把她手解开,把内裤自头上解下,让她去捉。未几,温可餐抱着一只红母鸡进来了。杨立接过母鸡,两两互看,然后故意放飞。然后又叫她去捉,母鸡一会飞一会跑,很难捉住。杨立在床上拍手大笑:“鸡逮鸡!”边说边笑,笑声中极尽嘲讽与羞辱。
温可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不是回心转意,而是刻意羞辱自己。立马变了脸来质问他,杨立恼羞成怒,连扇五巴掌,揪着她头发恶狠狠的说:“公厕臭贱人,是你先招惹爷爷的,爷爷回敬给你。临死之前玩一下岂非物尽其用么?”
“你要杀我?紫郎,你忘了三百年前我对你的情意?——杨立,真是想不到啊!你在唐释子身边那么忍气吞声默默无闻,一离开唐释子你就为所欲为忘乎所以。”
此言刺痛杨立之心,一脚踢在她两个膝盖上,只听得她骨头一裂跪在地上。杨立吐了口唾沫,冷言道:“本座最恨送货上门的贱货,把脚压在她肩膀上,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没一点廉耻,没一点尊严。衣服让脱就脱,你这种人人可拉的臭茅房有何资格让本座杀你?自己了断吧!”
杨立一边说,一边透露出那种无尽的奚落和揶揄。那种鄙视的眼神就是一把利剑,直插人心。温可餐自织美梦,直到风来,为之破碎。最终抽刀自尽,化作一颗赤叶仙草,被杨立踩在脚下搓成了泥土。
话说杨立以唇枪舌剑诛杀了温可餐,返回旧路,回到长老身旁。他们问来问去,杨立谎话连篇,博得众人喝彩。沙婆闻到他身上有女人味,质问他与那妇人做了什么?杨立解释说她不是妇人,乃是一株香草怪,能放异香,他灭了妖精香气沾身所致。其余一概不说,沙婆乃收起疑心,匆匆上路。
臾间间,便到了水玥国。两边有金字对联,联曰:
山清水秀仙为客,
地老天荒民是主。
长老叹道:“治世之道,本该如此。”于是自整衣冠,进城去了。城中高楼大厦,买卖人群,男男女女自不必细述。走到万字街,看见几个翊卫队在人潮中游动,人潮退后,才看见后面跟着士农工商大批队伍。长老不知何意,三徒弟在那瞎猜。有说杀头的,有说征工的,有说犯事的。
长老也搞不明白,到了四夷馆,用了斋,烫了脚,休息的舒舒服服的才把驿丞请来询问。驿丞笑道:“恭喜老师父得见天堂国了!”长老陪笑道:“此间不是水玥国么?何谓天堂国呢?”驿丞道:“老师父在街上看到翊卫队引领各级百姓行走之事有生疑惑吧?实言相告,翊卫队引他们是到公议厅里去审判罪犯。”
“审判罪犯?百姓?难道贵国没有相应的律法条文吗?”长老吃惊之下连问数声。
驿丞答道:“别个国家法律条文浩如烟海,念都念不完,何况是背呢?人一做事就稀里糊涂的犯了罪,然后才翻出条文来对应你所犯的罪。而我们国家的法律条文只有三条,第一杀亲者斩,第二叛国者斩,第三犯众怒者斩。”
长老听罢笑道:“这三条既好记又好背,总结得很到位,但只是太过笼统,不够详细,如何定罪呢?”驿丞答:“正因如此,所以国王才请五级百姓五千名到公议厅决断。对犯案者施行五轮定审,即于士、农、工、商、卒五级百姓中进行喊票。应考虑到士农工商卒身份差距大,会有所偏爱包庇。所以我们会每喊一轮票再更换一拨人,五轮之后,通过五级百姓的票数决定犯案者是杀是放是罚。”
长老叹服道:“百姓参政,仅此一国吧!不过你家国王倒是挺精明的,纵观历代皇帝冤案不少,受到百姓不少咒骂。你家国王事推百姓,做到顺应民意,倒不乏明主之风!”以一推十,因想到底层百姓蒙冤告状无门又问道:“那隔着崇山峻岭的底层百姓有了冤屈之事怎么解决呢?”
驿丞洋洋得意道:“老师父心怀鄙贱,真不愧是炎黄后代,华夏之嗣。以往打官司,官老爷都是被动一方,非得百姓主动进衙门,官老爷才受理。我王不同,我王在各地方乃至穷乡僻壤之中设置了绝私公义曙,每天主动走访各村户,询问有无冤屈之事?因考虑到畏惧权势而不肯明说,我们贴出告示宣传,陈冤有赏,若畏惧报复不肯明言则首拿被告,次传原告。审理期间,若被告党羽私下威胁原告,前后状词不一,则坐实其罪,连同党羽一并治罪。”
“如何治罪呢?是否和城里一样,也施行各级百姓五轮定审呢?”
驿丞饮口茶答道:“那就得根据村庄县镇人数多少来决定。若超过或等于五千人可以这样做,若达不到此数,则依律法第三条犯众怒而判斩首之刑。”长老长舒一口气鼓掌道:“如此底层百姓腰杆子又硬了许多。”才舒一口气又皱眉问:“百姓打官司要钱不?”驿丞摇头摆手道:“不要!不要!此乃正义之事,哪有正义还需要花钱来实现的道理呢?”
长老一听此言,激动的热泪盈眶,紧握驿丞双手言语凝噎,跪下为苍生致谢。又说:“诚然晓得正义不需要花钱去实现,但是当官的也总不能不挣钱吧?难道天下真有赔钱为民请命的好官?”驿丞答:“您老不知道啊!这打官司的费用当然一分不能少,但是不是向胜诉者索取,而是要向败诉者索取。开头一切花费先由我们绝私公义曙出,直到正义来临之际,再向败诉者讨要。胜诉者代表正义,我们永远不向正义者伸手要钱。”
长老彻底放了心,又问了关于杜绝贪官奸商之处理办法,还有教育人心之要领。一看架势就知道要彻夜长谈,所以二人准备了提神茶,还是坚果小吃等助聊之物。
驿丞一一回复道:“对于贪官奸商,我们有司只用一个字来对付,那就是丑字。我们也不杀他,也不让他坐牢。而是赤体游街,一游游三年。城乡三街六市都要游遍,让百姓唾骂其行为。若能撑到三年,就抵消其罪恶,还让他官复原职。若撑不到三年而亡,那也算他罪有应得。对付贪官奸商,除了游街,还有腐用。何为腐用呢?就是把他们的头像镌刻在腐臭之地而用之,譬如茅房里的搅屎棍,行人道上的地板,垃圾桶,下水道等。反之,那些清官好官头像则张贴于城墙上,大堂大厅里,繁华高大的建筑上。这样一来呢,正邪之风得以区别对待,百姓文化水平再不高,是非善恶也是能分清而效仿的。”关于建设人心之事,请看下回分解。